这种声音似乎也是一种痛苦的表现,或者是女孩做噩梦,或者是女孩生病了。任凡急忙挪到女孩房子门口,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反应,呻吟声还是传出。再仔细听时,声音却挪到了隔壁放电视的屋子。任凡再敲了敲女孩房门,屋里依然没有反应,任凡可以确定女孩还没有回来。
隔壁的呻吟声不断,更放肆的传出来,压过电视的声音。
好心的任凡,走到隔壁贴着耳朵再听了听,房子里似乎两个人在折腾什么,同时是女孩无所顾忌的简短的话语和****。任凡敲了敲门。
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任凡又敲了敲。一个男人的声音,粗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骂喊道:“你他妈要不要脸,听你妈的逼,滚。”
任凡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扭头跑回自己屋子,不敢再出来。
受惊的任凡躲在房子里,一直自责自己多管闲事。不过回头又想,自己也是好心,万一屋子里只有女孩一个,那生病的女孩没有人管,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任凡心里抱怨那男子,即便为女孩治病也不要这么粗暴啊,再说自己只是好心听听,又没有做什么,有必要那么凶么。
任凡正一面骂那男子,一面铺床。房门被急促的敲着。任凡先是一愣,胆怯的自言自语,说:“不会吧,我只是敲了敲门,你就来打架?”脆弱的任凡自然也是七尺男儿,但毕竟是刚高中毕业的农村孩子,打架的场面见过,但和自己打架的事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任凡不怕,一来任凡没有做什么坏事,二来是别人找上门寻自己的事,所以在理上任凡站得住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任凡还是看了看林文凭平时切菜的刀。
“快点开门。快点。”一个男人的声音,呼吸紧蹙,上气不接下气的边敲着门边喊。
任凡鼓鼓勇气,将刀藏到**底下,想等自己一会儿被打倒了好顺手拾起来自卫。
“快点,开门。”男人的声音,慌慌张张催促着叫任凡开门。
听着来势汹汹。
任凡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呼吸紧张,不断咽着口水,鼓足勇气,一下子开了门。
门口一个陌生的男人,瞪着任凡,呼吸还没有调节正常,说:“怎么现在才开门。”
“我,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任凡慌乱的说着,有道歉的意思也有维护自己尊严的勇气。
男人一把拉着任凡胳膊,说:“快走。”
任凡一看男人要带他出去动手,吓的腿也软了,缀着屁股拖着身体,脸上带着哭声,说:“我不去,我不去。”
“快一点,你反正不上班,就在医院陪你林叔一晚。”
任凡听说“林叔”,站直身子问:“怎么了?”
男子说:“林文凭在干活的时候,右手大拇指被夹扁了,现在正在医院。”
任凡一听,不知是喜是悲,问道:“没大事吧?”
“事倒不大,不过估计上不成班了。呵呵,”男子笑了起来,“这下可以安心的回家过年了,这家伙还真是有本事。”
“你什么意思?”任凡不解的问。
“什么意思,这你还不明白吗?呵呵,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你自己去问他好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我一会儿还要赶公交车回东郊一趟呢。”
“等会儿,我带上钱。”任凡说的好听,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有多少钱呢,其实连看病的零头都不够。
男子也不管任凡带不带钱,说:“行了,带什么钱,治疗费费老板掏了,我们赶紧走吧,就在我们工地旁边的医院,也不远。”
男子说着,抱怨道:“也不说买个手机,害的我跑这么大老远来叫你,不过,要是不叫你,就得我去照顾林文凭了。呵呵,都一样。”
穿过迷雾的村庄,无视路人的存在,一切都显的那么匆忙,匆忙的身影如白驹过隙,一切都是那样的荏苒,那样的蹉跎。
在茫茫大地上,谁会在乎这一波接着一波医院的奔跑?谁会在乎弱小迷茫的心被一次次的伤害而永远无能为力的接受着不可预测的一切?或许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填满雷的坎途,我们要不断的接受着未知的任何打击,只是这样的生活对任凡来说,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是不是不该让一个弱小的孩子来承担?我们不得而知上帝的意愿。虽然显得很痛苦,但我们还是得活下去,看下去,走下去;虽然我们的主人公像稻草人一样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能做,但他实实在在的存在,他就是这样一类人——用稻草做成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