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也放慢了脚步。虽然距离遥远一些,但两个人的话一字一句都飞进任凡的耳朵,像刺一样同样刺痛了任凡的心。
男孩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上前继续搂住女孩的肩膀说:“好了,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今天我请假专门是为了陪你玩的,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反正我要房子。我不想结婚的时候,连个家都没有。“女孩有些哭声。
男孩笑笑,伸出左手刮了刮女孩鼻子,说:“我们先去玩,房子我给你买。”
“我不相信你,你一个月才不到三千元,什么时候能买起房子。我不想做房奴,我要自己的房子,你爸你妈肯定有积蓄,拿出来给我们买房怎么了,你不是他们儿子么?”
“我爸是个退休工人,我妈只是个农民,我现在刚大学毕业,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男孩又笑着说:“好了,我们今天只开心的玩,不说不开心的。”
“就会哄我开心。”女孩撒娇道,“我今天不想去大雁塔,音乐喷泉我都看腻了,我今天要去大唐芙蓉园。我要看花灯。”
“好,今天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两个人相拥着向村口走去。
任凡心里一阵阵凉,同时对那女孩甚至所有女孩的好感都下了大半。别说女孩要房子,女孩就是要去大唐芙蓉园玩,目前为止任凡是一点能力没有的。任凡锤了自己一锤,说,有钱就是好,有钱才能有幸福。
同样到了原先的饭店,同样叫了油泼面,但今天的味道却如何也比不过第一次,甚至香味都没有了。面到了任凡嘴里,成了嚼泥一般。
吃完饭,任凡带了一份回家。
这时候的天已经暗下来,楼道上的声控照明灯开始了工作。
任凡摸黑上了一楼台阶,这时候楼梯上一个女孩使劲咳嗽了一声,楼道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任凡抬头看看,脸上的血直涌,涨的人滚烫。任凡几乎惊呆了。站在任凡面前的,是任凡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洗衣服的女孩的形象——女孩还是穿着一身鲜红的风衣,一双红皮鞋,披发,只是肩上多挎了一个包。这就是任凡一直觉得梦里才会出现的女孩。这一次的感觉使任凡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时候,任凡不知所措,忘记了低下头来。女孩正要往楼下走,看见上楼来的任凡也是一惊,女孩随即笑了笑,对任凡说:“下班了?”
女孩向下走了几个台阶,离任凡更近了些。任凡向楼道旁边靠了靠,斜对着女孩。
女孩身上的香味比之前更浓,有些使任凡受不了。任凡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感觉身上的皮肤跟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要发一次痒。
“你好。”女孩微笑着,问候任凡。
这时候的任凡太美好了,心里的兴奋不亚于高中了状元。女人对男人的刺激不仅会控制男人的心里,甚至男人的身体都要被麻醉。这种微妙的感觉,会使人失去思想,恢复人类最古老的****,而变回史前状态,在人身体上表现出来自老祖先的最原始的基因性状。
任凡呼吸紧促,口干舌燥,心里扑通扑通按捺不住,下身也跟着涨了起来。
咽了一口唾沫任凡问:“你不是跟你男朋友出去了么?”
女孩脸上泛红,紧张的问:“什么时候?”“我叫任凡,我爸叫任家义。”任凡很少对人提起他爸,那是因为在家周围,大家都知道他没有爸,他即便将他爸的名字说出来,也只是一个死人的名字,别人不愿意听,有觉得晦气的有拿这个来嘲笑任凡的。其实在任凡心里一直很希望告诉别人自己的父亲的名字,他爱他的父亲,尊敬他的父亲,虽然他没有见过父亲,虽然家里的照片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和不动的形象。对外人讲父亲的名字,是因为外人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在世了,不会觉得晦气不会借此来欺侮嘲笑自己。
女人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手不自然的伸向任凡脸上,任凡反感的躲了躲,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看到任凡的反应,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说:“不好意思,你不要害怕,我刚才想我儿子了,我儿子要是在,也像你这么大了。”女人伤心的摇摇头。
任凡本来对女人生了厌烦,听女人这么说,起了恻隐,关切的问:“姨,那你儿子怎么不在了。”
女人含糊的说:“恩。”
接着问:“孩子,你爸你妈是干什么的?”女人脸上露出期盼,眼光犀利。
“哦,他们都是农民,在家里种田呢。”
女人有些失望又有些泰然,说:“你家里还有谁?”
任凡不愿意了,问:“你到底有事没有?”
女人点点头,说:“孩子,不要介意,我是太想儿子了,所以说话有些怪。你林叔不在我晚上再来。”女人走了,踟蹰着笨重的步伐,一走三回顾,两只手紧紧揉搓着,眉头紧锁。
女人住林文凭隔壁,靠近西边。女人看了看任凡,掀开门帘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