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比起方才与霍惜斗嘴之时认真许多,霍惜沉默不语,默默将和京的话收入耳中。而目光稳妥的落在了暨王裴祯的身上。裴祯忙忙摆手,一副畏惧的模样,急忙解释道:“长公主明察,必定不是本王。”
“王爷心虚什么?本宫不过是许久不见王爷便是多看了几眼。”霍惜淡淡的收回目光,将裴祯哽了一口的老血。
“咳咳,朕还有折子要看,和京,你就在长宣宫陪着皇姐说说话吧。”小皇帝虽然是掌管着朝政大权,但是在这位长姐面前,他说到底还是不敢放肆的。俗话说的是,长姐如母,可不就是么。
“本王,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与皇上商量,也不便多留了。下次再来探望长公主。”
裴祯听见小皇帝这是要撤,他又怎么敢一个人留下,便也是匆匆起身与霍惜道别。霍惜起身,目送两人离去,但是怎么瞧,都觉得有那么些……狼狈呢?
和京看到小皇帝和裴祯仓促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霍惜回过头去看他,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她有些晃神,好似回到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和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眸子溢满了笑意。
“漂泊够了。”霍惜这才坐了下来,起手给和京斟一杯酒,神情淡定又淡然。纵然是和京想要在霍惜脸上看出写什么东西来,也是徒劳无功。
和京收了收自己的一股子脾性,端端正正的在霍惜面前,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素来都是眼高于顶,明韫不过一介新科状霍怎么就入了你的眼。”
霍惜诧异的看了和京一眼,虽然他如今摆正了模样与自己说话,但是多年来和京骨子里的桀骜是藏都藏不住的。而和京对明韫的看法竟然偏颇如此之大……
“若是我能知道,我必定说与你。”霍惜嘴角一弯,双目直视和京:“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
“是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和京独自饮尽一杯酒,看也不看霍惜一眼,道:“温庄长公主,何许人也。”
“女子也,小人也。”
霍惜肃容道,语气却十分轻松:“老王爷请你入京?”
和京勾唇一笑,他方才不过是虚晃一枪,素来聪明的她却无意中计了。和京端起酒杯,有些痞气的晃了晃,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都是小皇帝在传信当中提到的消息。
留在封地的王爷世子们,虽然往年亦是如此,但是今年似乎格外特殊一些。就是因为这样,小皇帝刻意提到了这件事,他自然也会上心看看。这贤王世子,人,却是不一定好的。小皇帝登基短短几年,难免还会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身为世族子弟,我有了两年自由的时间再不敢奢求什么了。”和京凝神看了看霍惜,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那杯中的酒一滴未少。
霍惜从他口中听出了遗憾。和京本就是生性桀骜之人,却又是晋王的嫡子,这王爵的封号和府邸将来都是他的。他肩上承担的责任也不见得会比谁少。晋王爱子如命,竟然还特向太皇太后请了两年再与和京受封……
想到这里,霍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也正是这份特殊让他遭受到的关注也不少。
“你瞧瞧,我难得来一次,你总要说些扫性子的话。今日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而来。”
霍惜听和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恼怒,便是抿唇一笑,似乎多年以来都已经形成习惯了。她是长公主,人前人后都不能喜怒形色。这一点,她知道,所有人也都知道。
霍惜笑,轻声到:“身为帝王者,都有求而不得的东西。珩儿也说过,帝王,是最大的天犯。”
和京沉默不语,心中却是千百种滋味在心头交错。这皇位,只能是霍珩的,也只能是霍家的。
“罢了,我来之前得了一个消息,却不知你得知与否。”和京听完了霍惜的话,也不打算继续说明韫的事儿。在和京看来,明韫此人就算入了温庄长公主的眼,那也还有太皇太后和小皇帝还有他父亲那一关,此人当下首要考虑的乃是对朝廷的忠诚度。
但是这种事儿,和京也是决然不会与温庄长公主开口的。
霍惜挑眉,不解和京的意思,却道:“你素来消息灵通,说来听便是。”
“王爵受封乃是在男子十八的时候,我父王向太皇太后请命,我方才推迟了两年,今年受封。如此例外之人,还有一位不知你还记得么?”
霍惜凝神不语,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贤王世子明韫。”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和京看了霍惜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霍惜则是想到了她当年见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竟然也要成为独当一面王爵了。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和京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风华绝代的贤王世子明韫到了京城之后竟然搅动了一场巨大的漩涡。
“此事我说与你也罢,你且看着吧。”和京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关于那位贤王世子的事儿估摸着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多说无益。且看着这会儿子还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