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本就无情,何况打的人如此凶残。那青年的手耷拉下来后,更多的棍棒就要招呼在他的头上!毫无疑问,那将会是一个非常血腥的场面!围观的大部分人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可是没有一个人去阻止。
“张默,救人。”云菱却在这一刻下令,张默立即就动了。
而张默能被盛启调在云菱身边,那身手自然是没话说!一个脚踏车顶,两手挡住那些眼看要打在青年头上的棍棒。接着俯身就将青年从困境中拎出来,全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
“呼——”张默的出彩,自然是引来一阵阵呼声。可是更多人好奇马车内的人是何方人物,因为那会云菱虽然打起了车帘子,但只是掀得她看得到外面的情景而已。车外的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楚她的面相,只知道车内是一名女子。
云菱也不负众期,自打开车厢门走下来。那时一众围观群众只觉得眼前一亮,少女一袭浅粉的裙襦,犹如春日里那饱满熟透了的桃儿,娇滴滴又粉嫩嫩。
“是她!”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云菱。
“是谁?”可多数人还是不认得的,正有些迷茫的跟问。
“缙云侯府的嫡小姐,前儿被迎回京都,一手医术神奇诡异!被烈马踢死的小孩,到了她手里一根绣花针的功夫,就将人从阎王爷那人抢回来!”回答者绘声绘色道。
云菱听了却想吐血,泥煤的才用绣花针救人,那是手术针好不好!而且那孩子根本还没死,什么叫被踢死了她还救回来了?搞得她跟神棍一样!
“我知道!听说那孩子现在能走会跳,完全一点毛病没有,就是被绣花针缝过的地方留了疤。”
“啊!我知道了,就是茶馆里说的那个鬼手神医啊!一双鬼手缝针术,黑白无常勾无路!原来说的就是她啊!”恍然大悟与不可置信同起,一个个开始引论纷纷。
云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迹被如此加油添醋的说了,此刻听着就有一种传言果然是从神棍嘴里爆料出去的感觉。她抚了抚额摇头不理,只盯着那被打得浑身是伤的青年:“你知不知道我如果不救你,你现在就死了?”
“知道。”青年看向云菱,眼神里有一种她很熟悉的东西。
那是无数次上手术台,尤其是大型手术台之前,许多病患在被麻醉的前一刻眼中闪烁的光,像是希冀又像是绝望。因为这些人在签署手术协议时,都很清楚手术有风险。他们都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手术是零风险的。
“擦一擦。”云菱拿出帕子交给青年,后者接过手去擦额间的血迹。他的伤势很严重,除了腿被打折,还有内伤和各种外伤。可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被打习惯了,还是这人没有痛感。
“让一让,让一让!”热议的人群中,再度传出呼喝声。张默之前出手也没有打伤人,他只是出手救人而已,因为云菱下的令也只是救人。
只见人潮中一辆斋色的车架缓缓而来,前方开路的正是方才打人打得最凶的那个。只见车夫在将车赶到快到云菱跟前时停了下来,一名中年妇人从车厢内走出,伸手恭敬的半打开车帘子。
车内里坐着一名身着灰色裙襦,绣工绸料讲究者。那手很白净,正捻着一串佛珠一粒粒搓过。因为中年妇人没有将车帘子再往上卷,所以没有人看到内中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个女的。
“按我大盛律法,贼子可乱棍打死,你插这一手是要包庇贼子?”马车内的人不等别人有反应,就先发制人的开口。那声音很严厉,带着不可忤逆的气势。
云菱那会心里正腹诽这是打哪儿来的尼姑,这会听了这话就想到灭绝师太有木有?!
“你偷了她东西?偷了什么?”云菱不搭理灭绝师太,只询问青年道。
可不等青年回话,那灭绝师太就噼里啪啦的数落道:“无论偷了何物,偷就是偷,就该乱棍打死!你一个大家闺秀,跑下来跟这种市井之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也不该是你管之事!”
云菱青黛皱了皱,被人打断话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所以她站起身客气问:“阁下是吃斋念佛之人?”
不等对方说话,云菱回以噼里啪啦的话语道:“阁下的佛经是怎么念的?佛曰众生平等,那么大家闺秀与市井之人有何不同?佛曰宽厚待人,为人处世当有慈悲之心。阁下对一名小贼就痛下杀手,又何必在佛前虚与委蛇。阁下念的经莫非是念到屁yan里去了?或者阁下拿着这串佛珠,只是招摇撞骗摆摆样子?”
云菱的嗓音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且在她开口的前一刻,议论纷纷的众人就在那马车中人的话语中缄口。此刻听到她的一番言论,不由呆愣住了。
众生平等?大家闺秀与市井之民没有不同?这等言论在京都城,在这样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简直就像是美国的两枚原子弹炸在了日本的长崎和广岛上!无异于惊世骇俗,空前震荡!
“噗嗤——哈哈哈——念经念到屁yan里去了,菱儿呀菱儿,你这话说得可真率真。可是你知不知道,坐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