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再次敲响的时候,除了比利斯还勉强走出帐篷,其他的士兵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可恶的日耳曼人不停的敲鼓却从不进攻,斯拉夫人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规律,于是忍耐着耳边的噪音,连毯子和稻草也不愿意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地呼呼大睡,贵族们更是不堪忍受纷纷返回自己的帐篷中休息,沃德武士们是比利斯的贴身侍卫,不得不穿戴着重盔甲跟随在他的身边,可这些精锐的士兵也撑到了极限,不时的有人张大嘴巴打着哈欠。
天空渐渐的从漆黑一片,逐渐变得苍白,当最初的太阳出现在山尖上的时候,终于驱走了黑暗将光明带给整个大地,篝火奄奄一息升起袅袅的青烟,比利斯的士兵们相互靠着,裹着身上冰冷的盔甲和单薄的衣服躺在营地中,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轻微的颤动声响起,但是斯拉夫人实在是太疲倦了,他们许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哪隆隆的声音。
“酋长大人,看那是什么?”站在比利斯身旁的一名沃德武士,在打盹的时候头盔撞在了同伴的战斧上,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使得他大吃一惊,阿若德的军队整齐列队竟然已经逼近他们的营地,看起来是在快黎明的时候靠近的,不过那个时候天色也是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是如何做到整齐列队,而没有士兵逃亡的。
“啊。”比利斯被沃德武士的声音吵醒,他坐在一名士兵搬过来的空木酒桶上,一整夜未睡让他格外的身心疲惫,当他看清楚在自己的营地外竟然是一支中央整齐如方块的长枪方阵,两翼身负重甲手持马枪的骑士保护,紧随其后的是排着松散阵型的威尔勒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军队让他猛地站起身。
“备战,备战,敌人攻过来了。”此时比利斯的士兵们也反应过来。他们在营地中四处奔走如同没头的苍蝇,军队的将领也茫然不知所措。
“刷~~~~。”忽然从天空中落下箭矢之雨,箭雨毫无征兆的落在混乱的斯拉夫人头上,许多人被箭矢射中翻到在地。又或者有为了躲避而踢翻木桶和篝火上搭着的烧着热水的钳锅,顿时比利斯的营地更加的混乱不堪。
“齐射~~~预备,放。”罗恩穿戴着锁子甲,头戴着尖顶铁盔,他步行着充当着弩箭队的指挥官,当他举起自己手中的佩剑的时候,排列成三列的弩手们蹬开弩,搭上弩矢,斜向上对比利斯的营地上空,在罗恩的一声令下下。弩手们扣动括机,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空中。
“酋长大人小心。”手持大盾牌的士兵立即挡在比利斯的身前,盾牌上发出咄咄的闷响,他们将盾牌搭在比利斯的头顶,身穿厚甲的沃德武士们也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他们的酋长。可是那些没有盾牌和护甲的士兵则被射杀。
“别管我了,让轻步兵组成盾墙堵住前面,标枪兵在干什么?快还击,我的封臣呢,他们在哪里?”比利斯焦急万分的对身边的卫队说道,临时召集的封建军队的弱点暴露无遗,他只得派遣自己身边的人去寻找那些封臣。让他们重新组织起防御。
“方阵前进~~~。”阿若德的长枪方阵开始敲击起小鼓,踏着鼓点的节奏,手持长枪徐徐逼近,长枪士兵队形整齐步伐一致,同比利斯混乱杂乱的军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比利斯的亲卫好不容易才组织起了一支用长矛和大盾组成的防御,挡在了营地外阻挡长枪方阵步兵们的前进。而标枪兵们也拿起手中的标枪投掷,可是他们已经丧失了最有效的防御时机,长枪方阵兵们很快与斯拉夫轻步兵们接战在了一起,如林般的长枪倒下平端,密集的长枪纷纷桶向轻步兵们的队伍。这些长枪的顶端都是三棱形状,用冷锻法打造的锐利枪头,每一下稍不注意的斯拉夫轻步兵们便会被刺中,带出一片血肉,厮杀声和惨嚎声在比利斯的营地中响起。
“酋长大人,让沃德武士上去吧,那些轻步兵根本不是对手。”比利斯的轻步兵们大多只是普通的农夫,毫无军事素养可言,再加上经过了一整晚的折腾,早就疲惫的连手中的盾牌都握不住,要不是身后贵族首领的持剑催促,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养精蓄锐的长枪方阵兵,而阿若德的士兵却是一鼓作气很快将比利斯的防御撕开了一个口子。
“好吧,沃德武士们给我挡住日耳曼人。”比利斯忍不住摘下自己的头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那些日耳曼长枪步兵们身体强壮,运用武器娴熟,并且从不落单行动,常常是三两人围攻一名斯拉夫人,很快将比利斯聚集起来的士兵打散,如果不能够用沃德武士稳住局面,恐怕他的军队将会一哄而散。
“是酋长大人。”沃德武士们连忙握紧手中的战斧冲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可是比利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最自豪的沃德武士们变得步伐虚弱,此时也只是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轰~~~。”就在沃德武士们前去迎战长枪方阵步兵们的时候,从两翼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听见这声音比利斯暗暗叫苦,左右两翼阿若德的骑士们冲入营地,口中高呼着战号,见人就砍,胯下战马也暴跳如雷,将逃窜的斯拉夫人撞翻在地,看着身披雪亮锁子甲,手持盾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