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轮椅移到阳台上,确定林佩萍驾车离开后,才回到了客厅。
见康悦愣在客厅里,挥手示意到到自己面前。
康悦迈着小碎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她低着头,视线一直放在老太太的轮椅轱辘上,“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虽然高中毕业后,康悦在职场混了十年,跟在路绪身边的她按理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理应形成女强人的魄力和魅力。
但懦弱的个性的她却始终是一唯唯诺诺小女人的感觉,她一直盼望着和路绪结婚,然后做他身后的女人。本来就不是走魄力风格的她,在得知自己一直活在艾伟大父女的阴谋里后,她所有的自信心瞬间瓦解。
她就像坠落到地球的en一样,什么技能,什么魄力都得慢慢修复。
面对这么一个古怪的老太太,她这种个性表现得就更加明显。
老太太自然看出康悦的紧张,她从下往上打量着康悦,“你好,我叫蔺敏芝,这栋房子的主人,你真正的雇主!”蔺敏芝朝康悦伸出手,她的眼睛很亮,刻意把“真正的雇主”加重,全然宣示主权的模样。
“恩……”康悦也伸出手,想握住蔺敏芝的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你好,我叫,叫康悦,是来这做保姆的!”
听到康悦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蔺敏芝仰头哈哈大笑,“你紧张?不要紧张啊,我教了一辈子学,你可以叫我蔺老师……”
“恩……奶奶,哦,不,蔺老师!”听到老太太要自己称她“蔺老师”,康悦更加紧张了。“那个蔺老师,我现在要做什么!”短暂陈蜜后,康悦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蔺敏芝低头沉思片刻,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老师特有的口才魅力在此时完美的展露,她如同是个给学生布置作业的老师,给康悦布置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虽然蔺敏芝讲了足足能有三十几分钟,但归结来其实就是三件事:把厨房打扫出来,回家带自己的随身用品来,去一个叫“天逸室”的地方拿她定制的衣服。
康悦性格弱不假,但学习能力很是很强的,尤其是这察言观色的水平,还是可以滴!
只可惜她以前只善于观察不善于分析,否则她应该早就察觉到艾伟大的阴谋和路绪的异常。只思不考,此乃康悦大忌啊!
但现在,她学聪明了。
根据蔺敏芝那老师的性格,不但小心翼翼地把三件事按顺序重新做了陈述,还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比如说“天逸室”的地址刚巧在自己家和“翠叠山庄”之间,可以借回家拿随身物品时,顺路取来。
此举果真受到了蔺敏芝的喜爱,她如弹钢琴般,手指敲动着轮椅扶手,“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见蔺敏芝如此眉开眼笑,康悦长吁一口气,“那蔺老师,我先去忙了!”
“去吧!”蔺敏芝很是得意,如老太君似的挥手示意康悦去做事。
厨房至少有一周没有打扫了,水槽里的碗碟上,吃剩的饭菜已经干在了上面。没有清理的下水管入口处,被菜叶塞满,并发出阵阵恶臭。
康悦戴了三层口罩才抵挡住阵阵恶臭。
若不是亲眼所见,康悦肯定不会相信拥有着如此干净整洁、高端大气上档次客厅的别墅里,会有这样垃圾丛生,到处附着着污渍的厨房。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不屑奋斗,康悦终于把厨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的出,这个厨房已经不是第一次遭此劫难了,象牙白的地板砖已经因为擦拭变成了一种特殊的纹理。
康悦泡在肥皂水里很久,才把手上的油渍味去掉。
出了厨房,斜眼看向立在墙边的巨大石英钟,指针已经滴滴答答地走向了十一点。早上就没吃饭,又忙碌了三个多小时,此刻的康悦早已饥肠辘辘,眼花目眩,后背更是一阵阵的冒冷汗。
蔺敏芝把轮椅移到她面前,盯着康悦有点苍白的脸看了半晌,察觉到康悦的异常,低声问道:“你早上没有吃饭?”
“嗯,啊……是!”扶住檀香色的餐桌,康悦虚弱地说道。
“家里没有菜了,今天中午就不用特意做菜了,把早上林佩萍买的小吃去热热!”她伸手指指冰箱,指挥康悦去把林佩萍带来的食物加热,她小声嘀咕道:“真难得那个丫头还有这份心!”
蔺敏芝抬起头,看着康悦,像布置完作业的老师,紧盯着上自习的学生。
“是,我这就去做!”康悦赶紧答应着,疾步走向冰箱。
林佩萍拿来的饭盒整齐地摆放在最下层,应该是老太太趁康悦打扫厨房时放进去的。
说是饭盒,倒不如说是瓷器恰当,那是一种名曰骨瓷的特殊容器,打包回来的特色菜保持着上餐桌时才有的色相。每一道菜都经过了很精巧的拼盘,更周全的是,每个“饭盒”的盖子上,都贴着打包回家后如何加热的说明。
一个个精致的和艺术品一般。
从手碰到着“饭盒”后,康悦的神经就紧绷起来,生怕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