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准备材料,要去民政局补跟蒋明宜的手续了。
那她算什么,她岂不是成了京城里人的笑柄,想她从来高高在上,她没办法忍受别人带一点歧视的目光,也不能忍受从高处坠落下来。
谁也指望不上了,傅君瑶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路边的电话亭,走进去拔了个电话:“我要传呼85426。”
她在心里反复想着各类对策,以至于手心都有些湿滑了,傅君瑶心烦意燥地从皮包里‘抽’出手帕擦了擦粘腻的掌心。
电话突然响了,她连忙将手帕塞入皮包,接通电话。
“哪位?”
傅君瑶嘴角带起了微笑:“是建民堂哥吗?我是君瑶啊。”
石家‘门’内石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摆‘弄’着‘花’盘里的梅‘花’,袁助理走进来道:“已经把君瑶劝走了。”
石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我当年生他们的母亲阿如晚了一点,所以难免娇宠了一点,管教上差那么一点点,往后赔上的心血就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连带着两个小的也沉不住气。”
“可能也不怪君瑶,傅先生那边……”
“他是做给我看的,我是把他扶上了马,可是现在人家要自己骑马了。”石老太太轻轻一折摘下了一朵梅‘花’,“他以为蒋家那个儿子会成为他多大资本,那就让他看看,资本有的时候也会是负的。”
“那……”
“不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用贴得这么近,总会有机会的。”石老太太道,“倒是原家那边,可以替我约出来吃个饭,原中则的抱负不小,这个时候,尤其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
原家的书房里,祖孙三代都在,原中则道:“虽然现在暂时还不能判断燕津那边做的那例介入手术一定是成功的,可是就像现在这样,病人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活动自如,能走能动,这个冲击力确实很大!我们院好多例病人都在‘私’下里联络燕津。”
原茂庭抬起眼道:“首先这件事情,是你太过莽撞了,假如你不是因为意气之争冒冒然把这台手术丢给一个寻常的心外医师,俊楠都已经说服傅听夏把人送到美和来了,结果是你‘逼’得傅听夏绝地而后生。”
原俊楠坐在书房沙发的一角垂目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没有说话,可是原中则被父亲当着儿子的面训斥还是在颜面上有些过不去,原茂庭一向维护他做为父亲跟长兄的威严,这么不给颜面的数落还是第一次。
原中则道:“不如我们给傅听夏开个条件,让他来美和?”
原茂庭沉思了一会儿,问原俊楠道:“你觉得呢,开个什么条件,傅听夏会心动。”
“开什么条件他都不会心动的。”原俊楠说道,“其实那天做完手术我就想过跟他谈一谈,但是没有谈就放弃了。傅听夏现在即是燕津医学院的学生,也是他们附属医院的实习医师,再加上凭着现鲁伯成对他的看重,很难说动他。”
“这两样我们都能解决,他可以在明年去京都医大入学,人也可以到我们美和来实习,我们甚至可以直接聘用他,跟他好好谈一谈,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心动。”
原俊楠止住了掌心里转动的笔道:“傅听夏都能撕了京都医大的入学考卷……他不是个靠正常方式可以说动的人,我会另想办法的。”
原俊楠起身出了书房的‘门’,听见楼下的原雅楠又在兴高采烈地抱着电话聊天:“要让她们知道我还有傅听夏送的钢笔呢,她们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原雅楠抬头自己的哥哥正在楼上看着自己就吓了一跳,原俊楠只是皱了皱眉:“今天家里人多,早一点洗澡,洗完了就去温书。”
“哦。”原雅楠连忙挂上了电话,溜上了楼,见原俊楠没什么表情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这才拍了拍‘胸’松了口气。
她回到房间拿起换洗衣服就出了房‘门’朝着卫生间走去,等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原俊楠也出了房‘门’,他径直地走到原雅楠的房间里,打开了她的‘抽’屉,稍微翻了翻就找到了那只钢笔盒,然后将它拿回了房。
原俊楠坐在椅子上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钢笔,面无表情地翻了一圈,目光便落在了那傅听夏赠几个小字上面。
看了一会儿,原俊楠又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傅听夏穿了件高领的‘毛’衣,下面是一条靛蓝‘色’的牛仔‘裤’,戴着副黑框眼镜,拿着书仿佛在朝着他走来。
傅听夏,傅听夏,什么时候开始,他原俊楠生活里开始到处充斥着这个曾经完全不起眼的人的名字了。
原俊楠将这张照片慢慢地‘揉’到了掌心当中。
傅听夏寄完了东西就顺手在邮局里给乡下打了个长途,“爸,我给你们邮了点东西,过两天就能到。”
继父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容易,我们在家里有吃有喝的,寄东西回来干什么。”
“过年了嘛,我给大力跟听荷买了点县里买不到的东西。”
“你顾好自己就成了,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