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京城的四季是分明的,冬是冬,夏是夏,‘春’天就是冷暖相宜的。.最快更新访问:..com 。
“傅先生,来宾的礼单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金秘书抬起眼看了一下泳池边上戴墨镜的男人,尽管他戴着墨镜,但还是不能完全遮住脸上的那块大疤。
傅听夏转过头来,下意识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点了点头:“要的。”
金秘书把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傅听夏接过来又道:“我还要再确认一下新娘室的布置,你把钥匙也给我吧。”
“你……要去新娘室?”金秘书迟疑地问道。
“是的,明天新娘室会有人拍照,我要去看一下鲜‘花’的布置。”
金秘书看着傅听夏,又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尽力的,即使你不看,新娘那边的人也会看的。”
傅听夏笑了笑,他脸上虽然戴了个大墨镜,可这么一笑显得有些腼腆:“我是新郎这边的管家吗,做事情当然要更尽力一些才是。”
金秘书长吐了一口气,从口袋掏出钥匙递了过去:“随便你。”
“谢谢。”傅听夏接过钥匙。
金秘书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深深的但又不着痕迹地长出了一口气。
十年了,他能做到的都尽力了吧,能这样远远地守候他的幸福,就是他人生意义吧。
泳池边上的工人拖着夜照灯出来,傅听夏转过身问:“今晚泳池能‘弄’好吗?”
“放心吧,傅先生,绝对误不了明日接新娘进‘门’,你就放心吧。”工人头讨好地笑道。
傅听夏笑了笑,转身离去,远远地他能听到其他工人在问:“那个脸上有大疤的男人是谁啊?不可能原家的人吧。”
工人头连忙斥道:“快闭嘴,不想干了是吧?”
傅听夏低头笑了笑,扶了一下脸上的墨镜快步向着车库走去,跟已经在那里等候的司机说:“典礼会场。”
车子很快就滑出了车道,傅听夏坐在车上看着路两旁的街道,突然喊了一声停。
他从车子上下来,向着旁边的‘花’店走去,看了一眼满满的‘花’架:“请问,有满天星吗?”
“当然有啊。”‘女’店员扫了一眼他的脸,尽管戴了墨镜,但从这个角度看还是不能完全遮住傅听夏脸上的疤,她努力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要搭配什么?”
“就满天星,给我来一束就好。”
“先生送人吗?”
“送人。”
‘女’店员迟疑了一下,还是建议道:“你不搭配一些主‘花’吗?康乃馨,剑兰都可以,百合也行啊。主要是……很少有人只送满天星的,这是配‘花’嘛,是个陪衬。”
“谢谢,不用了,就满天星。”傅听夏微笑道。
‘女’店员只好包了一束满天星递给傅听夏,她看着傅听夏伸手接‘花’,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线条看上去很柔软,好像是一双艺术家的手,配黑白琴键,或者是纤长的画笔。
她一时之间看走了神,都没发现傅听夏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回过神来,只发现了放在柜台上的钱。
傅听夏看了一眼面前富丽堂皇的饭店,吩咐了司机几句就下了车。
他站在饭店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才向着大‘门’走去,还没有走进大‘门’,从里面迎面走出来一位穿黑‘色’西服的年青男子。
居然是季景天……傅听夏脚步微顿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季景天手‘插’在‘裤’袋里,他虽然穿着西服,但却没打领带,衬衣也很随意地开到了第二个钮扣,在夜风里身影很高挑,而且他站在高两个台阶的地方,因此更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听说你昨天做的脊椎动脉瘤手术很成功?”
傅听夏平静地道:“我昨天没有做什么手术,应该是原先生做的。”
季景天头微转,‘露’了个很带讽刺意味的失笑,将他形状很好的‘唇’线拉得很薄,看上去像是一把随时能‘射’出利箭的弓。
他走下两步,站在傅听夏一个台阶上,侧头看着他,然后才用怜悯的眼神讥笑道:“你真是个白痴。”
说完他便错过了傅听夏,走了几步跳上了停在暗处的车子,很快就开出了饭店的铁栅‘门’。
傅听夏看着扬长而去的跑车,长呼了一口气,原俊楠所有认识的人当中,他最不愿看见的就是季景天,因为旁人就算看不起他,也会因为顾着原俊楠的面子,又或者畏惧原俊楠的背景而对他客气几分,至少会视他而不见,绝对不会像季景天这样每次遇见都会说些羞侮于他的话。
也许因为季景天是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即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畏惧任何人,所以大概也从来不会‘操’心自己的言语对别人是否有造成伤害。
傅听夏抱着‘花’,抬起脚走进了饭店的大‘门’,径直地朝着新娘室走去,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