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绰应下离去。
旭梓虞有些不解:“给太后,讲笑话?”
“怎么,很稀奇吗?其实就是个由头。我把现下的京城局势给俞则轩一分析,他就明白了,现在娶夏翌雪是为主分忧,也是救夏翌雪。不一定要娶,至少要把亲事定下来。否则来日方长,躲过了这次还有下次,说不清有什么变数。”浠宁神色郑重。
“你又何苦操这么多心?昱王府待你如何,你这样以德报怨,又是为了什么?”旭梓虞叹息。
“夏翌雪从前也算我的好友,不能看她受苦无动于衷。至于昱王府,我的行动早就和昱王府分道扬镳了,我如今自做我的事,管昱王府怎样?我做这么多,就是不希望看到夏翌雪不好,不希望看到太子麾下分崩离析,难不成我还指望静宬长公主会感激我?”浠宁语气淡淡,并不在意。
旭梓虞这才放心不少,就怕她钻进死胡同出不来:“是我多虑了。最初我十分瞧不上你,后来才知道你也是有手腕的人,如今方明白,你还是顾大局的人。”
“哥,”浠宁看向秋高气爽的天空,“在大义面前,个人的恩怨其实很渺小,当你站在这样的高度,俯瞰天下时,你会觉得自己的心胸也开阔了。世上没那么多不得了的事,掌握你所能掌握的,便是最好。”
旭梓虞若有所思。
俞贺扬登门昱王府提亲。
自皇上给昱王世子和龙钰公主赐婚的圣旨宣布后,静宬长公主又放出话来,兄长的婚事既然定了,就要给夏翌雪定亲了。
接到这个消息,众人一时不敢有动静。
夏翌雪如今掌管昱王府兵权,又有震天弓的凶名在外,一般人家,hold不住!
而在璃雪郡主回京之际,俞贺扬率先登门,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静宬长公主自然很高兴,俞则轩和儿子关系,自小就好,俞则轩她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品才华,一直很满意。
因而静宬长公主和俞贺扬确定了几件事,就算是应下了。
俞贺扬明白这场婚事的意义,所以静宬长公主因为夏翌雪特殊身份提出的条件,他都一一答应。
商讨完婚事,静宬长公主去找儿子。
夏翌辰已经两天没有见她了。
寰宇居依旧大门紧闭。
静宬长公主在门前叹息:“你妹妹回来了,你都不看一眼吗?”她知道夏翌辰听得见。
夏翌雪风尘仆仆,还不清楚自己的婚事已经定了,回京之后听到堂兄要和龙钰公主成亲,也是吓了好一大跳。
如今她走过来,看见静宬长公主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伯母,要不我先劝劝他?”
静宬长公主惆怅满腹:“哎,也好!我也不年轻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盼头,就是希望你们好。只是你哥哥不理解呀!”
“伯母,一时半会儿,谁也接受不了,”夏翌雪劝慰,“过些日子,就能想明白的,不用着急。”
静宬长公主拍拍她的手:“你先去看看他吧!”言罢转身离去。
夏明开了寰宇居的门,走出来对夏翌雪行礼:“世子正等着你呢!”
夏翌雪走进屋子,只见书案铺上了雪白的澄心堂纸,而夏翌辰似乎刚画好了什么,正在端详。
“你回来了?”夏翌辰语气极淡,不似从前的散漫不羁,却也不认真。
“你这是怎么了,从前都不是有心事的人,如今怎么心事重重的?”夏翌雪走上前,看见他桌案上的画作,愣在当场。
秋景美如画,崖上的女子转头一笑,不是嫣然,而是壮阔的风华。最动人心魄的,是那双清澈无双的含笑眼眸,如同最甘美的清泉,滋润心田。
“哥,”夏翌雪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原来你的心事……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阿丑……”
“有什么不同?”夏翌辰怔怔看着画中女子。
他一直没有见到她,他知道她在躲他。
然而如今冷静下来,他才明白,就算见到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再多的承诺,在无法兑现之前,也都是空话。
在他拿出有力的对策,解决他自己身上的重重问题之前,他没有资格说什么。
浠宁要面对墨玄,面对华胥。而他如果连自己的母亲舅舅都解决不好,他有什么脸再见浠宁?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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