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侧头,疑惑的眸光看着悠闲自在靠着马车里,双手放在脑后的夏翌辰。
“从来没有人在我送东西的时候,是你这个反应,好像我送了你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夏翌辰语气诙谐轻松。
阿丑冷哼一声:“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送的是毒药还是机关?”
夏翌辰颇有兴致,完全看不出刚才在鬼门关走了许多遭:“如果是毒药或者机关,你打算怎么办?”
阿丑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扔在夏翌辰附近的座位上,就要掀车帘跳车:“是什么都没关系,总之我没有理由收。”
若是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收下,收下表示什么?若是危险的东西,她更不可能收下了,没谁愿意把脑袋挂在城墙上。
夏翌辰把她拉回来,禁锢在自己身边:“阿丑,你没听懂我我在那个鬼地方说的话吗?”
阿丑挣开他的手,自然,夏翌辰也没用力,否则阿丑怎会是他的对手:“你都知道那是个鬼地方,说的话自然不作数。我当从没有听见过,以后也再不要提起。”她语气漠然冷锐,在炎炎夏日的清晨,散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气息。
话音未落,她就掀开帘子,吩咐车夫听了马车,径自离去。
反正已经到了建业城,至多走几步路,她且当晨练罢了,也比和那个荒唐纨绔同车要好。他一个堂堂昱王世子,长相向来是京城各年龄段女子的美谈,和自己一介丑女玩什么暧昧?畅春阁的花酒喝多了,腻味了?
呵,可笑!
这品味就是想恭维也无从下手!
阿丑嗤笑着摇摇头,继续走路。
举目四望,先辨别一下方向。阿丑才发现面前就是刚穿过来时所在的关帝庙。
关帝庙,一如既往的破败陈旧。
阿丑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堵心。
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这个地方给处理了呢?
秦爷容易处置,可是这些人不容易安顿。她现在的能力,还是不够呀。
正思量着,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久未谋面的秦爷,出现了。
大头和二鬼连忙迎出来恭维秦爷:“秦爷,您老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秦爷挥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衢州水患,逃到附近的难民,我正好收了来!”
阿丑见状急忙把自己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眸光看向后面的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还有几个少妇,跟在大头和二鬼后面的那群乞丐,看着那几个少妇,眼冒绿光,就跟豺狼禽兽没什么区别!
阿丑忍不住了,两年前那个如梦魇般的日子,一幕幕重回眼前。
如今的她不再只是个乞丐,她不能再隐忍下去了!
“全部给我停下!”阿丑从大树后面蹿出来。
秦爷等人望了过来。
“朝廷明令禁止抓捕、扣留衢州水患的灾民,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阿丑怒喝。
秦爷的铜铃眼在听到阿丑的声音时,瞪圆了起来:“阿丑!你还有胆站到老子面前!”
然而此时的阿丑,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声音平淡:“秦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可惜的是,你拿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莫非你打算殴打朝廷命官?”
正七品御医绶带,赫然系在阿丑腰间。虽然大乾从没有过医女,不过前朝是有过的。医女被赐了职务品级,那就按照职务品级来评判身份。
秦爷铜铃眼微微眯起,打量了一番阿丑,突然发出凶狠的狂笑:“你还真以为什么狗屁王法在老子这里行得通?我打你要被治罪,但是我把你杀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治谁的罪?哈哈哈!”他说着,身后几个打手就跟着出列,一副要上前教训阿丑的架势。
阿丑脑中只蹦出一个想法:她有自愈能力,不会被打死。不过这些人,要怎么救出来呢?今天有这么多人,明天后天还会有,她该怎么做,才能阻止秦爷继续害人呢?
苦思冥想之际,秦爷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手中铁棒朝着阿丑脑袋上砸去。
阿丑不禁蹙了眉——这样大的力道,怕是脑浆都会蹦出来吧?
如果脑浆迸裂,她还能活下去吗?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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