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石、竹、兰三景组合而成的水墨画。
画面内容是石畔青竹,石缝中并生兰草,右前生竹三竿,老竹苍劲挺拔,新竹俏丽清秀,各有特色,落于纸上气韵生动,虽是寥寥几笔写意而成,而竹之神、竹之态、竹之韵已被表达得淋漓尽致。竹所倚生石块亦是画面主体之一,作为竹之背景,以遒坚奇峻之态增添画之气势,又反衬竹之生机;石上兰草则增添上石趣,不给人顽固古板之感,反觉石亦为可亲可爱之物,也有它的生命喜好。
画是精品,不过提在画上的诗字更是使得秦阳浑身为之一振。
秋风昨夜渡潇湘,触石穿林惯作狂。
惟有竹枝浑不怕,挺然相斗一千场。
画根竹枝扦块石,石比竹枝高一尺。
虽然一尺让他高,来年看我掀天力。
狂放,俊朗,潇洒,形是龙蛇,神似胡马,张弛有度,却放浪不羁,好一个 “惟有竹枝浑不怕,挺然相斗一千场。”,好一个“虽然一尺让他高,来年看我掀天力。”。这其中内涵的霸气只有懂书法的人才知道。
这字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秦阳仔细审视了一遍这幅画和画上的诗文,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上一次来郑家,在郑家后花园的凉亭内喝茶的时候,墙上挂着一幅草书,光就从气势和笔锋来看,这绝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秦阳正看得出神,王姐看了看秦阳目光所及之处,脸上微微一笑:“这是老爷子画得兰竹石图,竹子象征气节,兰是君子,老爷子尤其钟爱这两种植物,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吧,也使得这竹子和老爷子有特殊的情愫。”
听着王姐说的话,秦阳转而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郑家之所以在香港稳稳站住一大巨头的位子,这是因为郑家的历史、渊源都十分长久,根基扎得特别深厚。清代有个名人也姓郑,也很喜欢竹子,你可以想象这其中的联系了吧。”王姐隐晦的说道,边说脸上却是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仿佛这郑家的历史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一般。
“郑燮?!”秦阳仔细一思考,发现也不无道理,完全可以对的上号,不过这字却是让他十分佩服,这个老爷子的书法中饱含真气,形意写气,这只有内家高手可以做得到,如果有机会,秦阳还真想去认识认识这位世外高人。
“呵呵,秦先生大可自己想象,不过至于是或不是,那我也不好怎么说,好了,秦先生,请您在这翠仙居稍作等待,我去通知夫人,您喝两口茶的时间,夫人也许就到了。”王姐笑着说道。
秦阳伸手拿取了桌上的茶壶。
“这里环境很好,我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么安逸的感觉了,王姐你去吧,我在这里等夫人。”秦阳索性坐下,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如此人间仙境,何不好好享受呢。
王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退出了竹楼,向那座钢铁城堡般的别院走去,很显然这一次,没有让秦阳直接去那座别院,那是郑家的核心地区。
王姐在走到四岔小路的时候很显然放缓了脚步,落脚轻盈,象是害怕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婴儿一般,敲门进入了一间房。
郑彤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为了见秦阳,专门从紧密的日程当中抽出了一个下午安排和秦阳见面,连午休都不休了,一直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文件,听见敲门声和王助理的声音,她知道终于来了,脑海里又浮现出秦阳那张秀气的脸庞。一样黑长浓密的中性眉毛、细细的眼睛、挺翘的鼻子,还有那笑起来有些邪恶的嘴角,这和年轻时候的秦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夫人,秦先生请来了,他现在正在翠仙居等候。”王姐走进屋,看着正在书桌前看文件的郑彤说道。
“他终于来了。嗯,快点带我去见他。”郑彤本来还在审文件,一听王姐说秦阳已经来了,她的心情顿时激动了,文件也被她马上合上了,身子站起马上就想要走,似乎多一秒也不想停留。
可能是念子心切,郑彤所表现出来的失态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母性吧。
王姐对于郑彤这样的反应,有些惊讶,心中更是怀疑这个秦阳的身份,什么人,让夫人如此重视?
“好的,夫人,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王姐回道。
郑彤跟着王助理就往门外走去,院子门口已经有车在那里等候了。
噔!
郑彤眉头轻轻一皱,本能的反应就要闪躲,可是她看见钉在木门上东西之后,神情顿时有些愕然。
“夫人,怎么了?”王姐走在前面,听到那个声音她还以为是郑彤的脚绊到了什么东西,随即很紧张的回头问道。
“哦,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发现我还有点事情没做,你先出去到车里等我,我过会儿就出来。”郑彤马上将视线从木门上移开,深怕王助理发现什么似的,表情很快转换到了正常。
“哦,好的夫人,您不用急,我在外面等您。”王助理点点头然后往院子外面走去。
看到王助理已经出去了,郑彤马上关上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