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人,更何况。我同他们待在一处,觉得他们都很是善良。”
孟戟神君一拂衣袖,慢慢沿着小路往前走:“连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是感觉?再说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就此认定这和他们有关。”
梁灼说不过他,只好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和他们相处得这样久,就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
孟戟神君突然停住脚步,低声道:“梁灼。你还记不记得。在红云山庄的时候,你为什么可以一下子看破红豆的把戏?”
梁灼不假思索:“你和红豆两个人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哪里都有迹可循,要再瞧不出来。我这许多年不就白活了?”
“你听过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日在红云山庄,你便完全是站在旁观者的态度看事情。”他偏过头,轻声道,“而在这里,你已经站错了地方。这是往生咒。这里的一切可能曾存在过。可这些都和我们无关。莫要感情用事。”
梁灼当时愣住了,便怔怔地问了一句:“你难道没有感情用事过?”后来反应过来想,像孟戟神君这样的人,大概真的是天性冷血的?杀妻杀女?坏人名节,薄情寡性……大概、大概他确实是冷血的吧?
孟戟神君听了,却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自然是有的。此时此刻不就是么。”
“啊?”梁灼被他眼底的笑意一闪,闪得有些不知所措。
……
有些人,你看他天天冷着个脸冷惯了,万万想不到他们有一日真心对你笑时,竟然会如同冬雪融化了般温暖明亮。
回去的时候,天上再次下起了雨,孟戟神君的脸色有些沉重,梁灼也没有说话,突然感觉一下子心里面堵得厉害,什么也说不来了。
梁灼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与风念萱有关,她看看孟戟神君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肯定?”孟戟神君走在前面,一身黑色的衣,淡淡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等他们回到村落的时候,孟戟神君让掐半斤带着她先回房间,“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大概可以走了。”掐半斤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朝梁灼笑了笑,“走吧,姑娘。”
那一刻,梁灼浑身一颤,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啊……
原来,她还是忍不住会讨厌掐半斤。
孟戟神君去找兰烬族的族长,要将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诉他们。阿鼻大帝和许清池火倾城他们大概还在原先孟戟神君的屋子里,梁灼一个人坐在楼阁的窗户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住在海边,漫天漫地无边无际的浩渺……
隔了许久,雨声从小变大,哗哗哗冲刷天幕,楼阁的窗户没有被关上,梁灼的眼前是一片烟雨迷蒙,整个天地昏沉沉起来,似是在哭泣一般歇斯底里的下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和许清池当日漫步海边骑马的场景……当时当日,今时今日……雨水淋进来,有点冷,她在站起身,想要去关窗户,顺便将窗户上的那盆夕颜花端进来,“梁大大,我来吧。”绿竹突然从一边走了过来,伸过手去,旋即而麻利地将那盆夕颜花端了进来。
“梁大大,你、你怎么了?”绿竹将花端进来放好的时候,才发现梁灼竟然是哭了,脸上挂着一点清浅的泪痕。“绿竹……”梁灼心中一阵绞痛,伸手搭在绿竹的肩膀上,抱着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梁大大……梁大大……”绿竹轻声喊了喊扑进怀里的瑟瑟发抖的梁灼,有些不知所措。外面的雨却是更大了,铺天盖地而来,原是,一切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晚间的时候,屋里点起了灯,一盏又一盏,梁灼让绿竹点上的,她还是喜欢红色,觉得这种颜色似乎格外的喜庆。
“走吧。”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梁灼眼前涌进来一大批人,阿鼻大帝、许清池、火倾城、孟戟神君、掐半斤。
他们俱是不约而同的看着她,没有做声,梁灼觉得周身的血脉冰凉,愣在那,呆呆的杵了一会,还是阿鼻大帝最先走过来,一声不吭地将她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低道,“走吧。”
他们终于走了,离开兰烬族的时候,梁灼还是没忍住,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嫣红色的火光,宛若赤色的红蝶,火光在风中摇曳……
整个兰烬族在漫天火光中哀嚎一片,而火光越烧越旺,渐渐变得有些诡异的美。
“后来宁萱和她腹中的孩子,都被风溪浣救下来了。这时候恰巧风溪浣的妻子凌霜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有一个小名叫紫玉的女孩因为受不了灵烙后来死在了桑丘之上……”
孟戟神君顿了一顿,“然后宁萱的孩子就代替了真正的紫玉回到了兰烬族。只是,这一切却是瞒不过紫玉的亲生母亲凌霜。所以,凌霜就变成来我们后来见到的样子。”
梁灼觉得后背发寒,语调幽凉,“原来仇恨可以令人变得如此狠毒,风念萱和冯远山看上去是那样……”话音未落,梁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死死揪住孟戟神君的衣袍,“既然事情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