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愣了一下,扭过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阿鼻大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始终如一光光的树枝,忍不住哭诉起来:“太过分了,连一条鱼也勾搭不上来……”
阿鼻大帝走过去将她从水里面一把捞起来,像是捞起一条小鱼,眉头轻皱,“吃了我那么多粮食,怎么还是这样轻,和片小羽毛似的?”
“胡说八道!就算是羽毛,也是一摞羽毛好不好?”梁灼白了他一眼,两只脚在他手臂里使劲地踢了两下,突然很是悲戚地闭上了眼睛,哭诉道,“我记得我以前还能随随便便就把你拆胳膊卸腿的,现在好了,连你都能随随便便抱起我了,呜呜呜,我越来越没用了……”
“女人就应该没用点好。”阿鼻大帝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她放在大树底下,又脱下外衣,蹲下身去替她裹住了脚,柔声道,“算了,你就当那些鱼都是因为你给沉在湖底了,也别太难过。”
“阿鼻,”梁灼闻言立即含情脉脉的望向他,受宠若惊道:“你终于肯承认我有沉鱼落雁之貌了……”
阿鼻大帝轻咳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别误会,我是说被你吓沉的。”
“你……”梁灼眼神犀利地朝某人的眼睛射去,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电光火石的撞来撞去,最后噼里啪啦,梁灼明显敌不过阿鼻大帝那一双超强灵力护体的灵眼,渐渐低下头来。
……
良久,梁灼站起来,回过身狠狠的看了阿鼻大帝一眼,目光坚定:“不得此鱼,誓不为人。”
说罢,咬咬牙深一脚浅一脚的又滑回了河里,阿鼻大帝怔了一下,眉头紧皱,大步追过去,跳下河,行至她身后又想了想,突然大叫,手指着一边,“你看,那是什么?”
梁灼无语,扭头去看,“哪有什么!”等梁灼再扭过头就看到阿鼻大帝一脸花痴的盯着梁灼树棍上插着的一条鱼,十分狗腿的喊,“哇,你看,你的鱼!”那样子,就好像梁灼不是从河里扎了一条鱼,而是活活地生了一条鱼!
“你爷爷的,我都还没开始扎,哪来的鱼!”梁灼看了看他,白了一眼,伸手将木棍上的那条鱼拽了下来,使劲砸在他脸上,“我不要你让我!”
“要让也不知道让得有水准一点!”
只听见一声响,阿鼻大帝衣袂翩翩,从河面上轻轻点过,将梁灼抱入怀中,淡淡道,“好了,到此为止。”
“不是……”躺在阿鼻大帝怀里的梁灼突然脸色一白,大叫一声“啊”,“有人!有人抓着我了!”
阿鼻大帝眸色一怔,回过头去看,只见河里伸出一只指节枯瘦、肤色苍白的手正死死地捞住梁灼的衣服,阴惨惨道,“贱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是你?”阿鼻大帝深吸了口气,一掌劈开那只抓住梁灼衣服的苍白的手,眉头一皱,大喝道,“你来这干嘛!若是你再妄动什么心思,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手一翻,那只躲在水里的同样阴白惨兮的脸露了出来,正是几日没见的红豆!
“是你?”梁灼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暗暗道,这个红豆明明知道孟戟神君是她父亲,还能狠下心数百年如一日的用巫蛊去迷惑困住她的父亲,可见其心肠之毒,用心之狠!此刻她又落得这般模样,不知道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你护得了这贱人一日,还能护得了她一世吗?”红豆嘴角噙笑,慢慢从河里爬上来,一步一步朝梁灼走去,眸色阴郁,语气凶狠:“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的爹爹背弃了我的娘亲,现在又生生碾碎了我的元魄……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红豆目光一凛,嘴角轻扬,咬牙切齿道,“我只要一想到你的结局……一想到你的结局!我就是做梦也会忍不住笑醒,报应啊!报应!”红豆狞笑了两声,“这都多亏了相思姑娘,这下我也死得其所了……”
“小心!”红豆刚说完,突然人猛地朝梁灼扑来,阿鼻大帝惊叫一声,掌中一用力,“噗嗤”一下用灵力将红豆震出老远!
却发现红豆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什么灵力,她是被剔了元魄的人,别说是梁灼这样有紫玉灵镯暗中相护的凡人了,就是白爷爷那样的她也伤害不到分毫!
梁灼心里一惊,红豆是…………一心求死的!
红豆本就已经被碾碎了元魄,现在又受了阿鼻大帝这么一掌,口中鲜血直吐,身体也慢慢、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
“红豆……”梁灼眼眶一湿,突然有些可怜起她来,不管怎么说,她本不该遭到这样灰飞烟灭的下场。
“你有没有尝过被自己的爹爹当作报复娘亲的工具,一日一日糟蹋……你”红豆气喘起来,她的脚踝已经消失得快看不见了,梁灼于心不忍,眼眶红痛。
月光照着,大家都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是生下来就那么丑的么……我的娘亲是月亮一样的美人……我难道……难道会丑么?”红豆始终凝视着阿鼻大帝的眼睛,“我娘和我爹因为另一个女人的恩怨而迁怒到我,又是这一个女人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