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被撞下水的瞬间,凭经验反射性地紧吸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和双腿被几只动物牢牢束缚着,将他用劲摁向水底。耳朵里已经明显感觉到压力,他从短暂的忙乱中反应过来,用力缩回双腿,同时双手抽出双刀。瞬间双臂用力一挣,怪物受力不住,松开了。他抓住机会大开杀戒,左右开弓,连续斩杀十几个敢于靠近他的怪物。
怪物们不敢近身了,便在他的周围转着圈快速游动着,将他牢牢包围在核心。
沱江清澈见底,凌晨水下只有些许微光,周围黑乎乎一片。虞松远已经适应了水下的黑暗,怪物是如章鱼一样的软体动物,在水中速度极快,如丝绸一般在水下缠绕着他四周。绿色的眼睛,如夏日的荧火虫一般,在水下漂忽不定,不时如闪电一般从四周掠过。
几只怪物又开始试探着攻击,围着他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虞松远看清了圆圆的脑袋,它特殊的攻击技能或许仅是憋死对手后,再慢慢享用。他已经明白,只要不被它缠住,对方就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可能。于是,他甩脱背包,手持双刀,不停地杀入围绕在他身边的怪物阵。怪物并无还手之力,不断被斩杀。
时间长了气不够用,武秀也随时可能回来,虞松远决心尽快杀出重围!
怪物们被激怒,它们越聚越多,有的开始不畏死地缠绕上来,有的张嘴撕咬。晨光透过水面,使怪物的眼睛呈现晶莹的绿色,在水下时隐时现。虞松远追逐着稍纵即逝的绿光,不断斩杀着怪物。他已经不怕这人一样的怪物,他怕的是对岸的鳄鱼如果加入战团,他必将葬身鱼腹。
可奇怪的是,鳄鱼并没有出现。他明白了,对岸水缓,而这边都是深水,水流喘急,是怪物的领地。慢慢的,等他一口气快用尽略感气闷的时候,怪物们已四处逃离,没有再敢靠近他的了。他抓住机会,双腿用劲一蹬,身体成直线,快速浮上水面。
“老大,绳子……”
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水面上不时闪过旋涡,水下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林柱民都快崩溃了,他不知虞松远生死,正想抗命入水搜寻时,忽然见到水面“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浪花卷起,虞松远象箭一样地浮了上来,便高声喊道。
虞松远嘴含一把刀,单手抓住绳子,林涛等人齐用力,将他吊到四五米高。他将手伸给林柱民,林柱民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石缝上,一把紧紧地抱住,竟然“呜呜”地哭开了。
虞松远累坏了,他收起双刀,向林柱民要了一支烟,瘫坐在岩石上,狠劲地吸了几口才扔掉。然后抓住绳子,与林柱民一前一后,攀上崖顶。
他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兄弟们的一番摧残。张五常和刘卫民抱着他,其他人也加入,将他压在崖顶,大家都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只到林柱民高喊快掉水里了,众人才惊慌地放开他。水里有怪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都躺在崖顶平台上,望着头顶的星空。
“老大,刚才我以为……”刘卫民才说了半句,竟然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张五常到底成熟一些。
“不清楚,脑袋跟人基本一样。眼眶很大,眼睛在水下是绿的,让我杀了不下几十头,才脱身……这是原始雨林,人迹罕至,人类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虞松远有心有余悸。
“幽灵,你是为了我。如果我在最后,在水下这么长时间,我坚持不下来……”刘国栋既感动又心有余悸地说。
“营地内有没有干衣服?”
“有,有武秀的军服和装备。”张五常欢快地说。
大家一起返回营地,虞松远换上干净衣服,携上武秀的装备包。庄玉书已经烧好茶,给大家泡上。才感叹地说,“武秀很专业,这个前进基地一应俱全!”
接下来,张五常汇报了这一个月来的战斗经过,听完,林涛狠狠给了他一拳,“论生存能力,恐怕在整个幽灵大队,没有人比你狗日的更专业了!”
当听说鲁丑儿和一名情报员牺牲在勐天府机场时,虞松远心里极其难过,小队默哀三分钟。
良久,张五常虚心地问道,“这次行动,我失误很多,如果不是你们接应,可能要全军覆没。幽灵,如果你处在我当时的处境下,会作什么选择?”
虞松远沉吟一下,很认真地说,“你的选择没有错,在当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采用。但有点保守,也有极大的危险。你想,如果你孤军奋战,一个月后想脱身时,你只能从崖壁上的洞口进入江里,设法逃生。可是……”
张五常接过话头,频频点头,心悦诚服地说,“刚才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按原先选择的计划,江里这些怪物和鲤鱼,就会断了我们的生路!当时我比较犹豫,如果我们继续走,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呢?”
“继续南下!”林涛说,“安南地域狭长,边境地区不可能都严密封锁。而澜沧多是原始雨林,人烟稀少,只要机动灵活,逃生的机会会很多!即使就在这片几百平方公里的雨林内,他们要找到你们,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