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锦趁着樊夫人因她答应回京而高兴的时候,委婉的提出了她要去绣庄找樊毅臣交代一番的事情,樊夫人想着,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哥哥,锦儿的舅舅,她们回了京城,大概是不会回来的,那么以后要再见面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欣然同意了徐明锦的要求。
和上次找樊毅臣的愉快心情不同,徐明锦这次的心情是带着那么一点沮丧的。樊毅臣一见她,就发现了她的不高兴,询问之下,知道了她们半个月以后就要上京的事情。他原本见到徐明锦的兴高采烈,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他还想告诉徐明锦,他已经将绣庄的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所有的伙计绣娘也培训好了,秋云所教的十字绣的绣法绣娘们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那张清明上河图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了,开业前肯定能绣好。对了,他已经将绣庄的名字想好了,就叫锦绣绣庄。然而,纵有千言万语,在徐明锦所说的那件事情之后,樊毅臣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了。
她们回京城了,那么自己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以前,就算是做乞丐,他也没有这么无助过,徐明锦让他做这个绣庄的掌柜,就如同黑夜里忽然闪现的那一抹亮光,转瞬即逝,他还没有高兴几天,这个如同做梦一样的事情就要醒了,徐明锦就是来提醒他,他该回去自己的世界了,他们,以后就再也不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樊毅臣颤抖着双手,他的内心也一样的颤抖:“你们走了以后,还会再回来吗?这个绣庄还没有开业就要关门了是不是?”
“不,绣庄照常开业。”徐明锦微微一笑:“舅舅,你在担心什么?就算我们以后不回来,你也可以去京城嘛!”
樊毅臣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徐明锦会这么说:“锦儿,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他的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徐明锦却站起来在绣庄四周转了一转,到处摸摸看看,时而点点头,时而露出满意的笑容,忽然,她皱起眉头:“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柜台那里放着一团数量不少但色气很差的绣线。与整个绣庄古色古香的气氛格格不入。樊毅臣安奈住紧张激动的心情,走上前一看,道:“哦,这个是整理放绣品的柜台下时,伙计发现的绣线,估计是上任老板遗留的,我正想着怎么处理。”
徐明锦伸手将那团绣线拿过来仔细的看,发现那线的质量还好,但不知道是受了潮还是怎么的,颜色非常的难看,徐明锦看那线的质量还上乘,于是道:“你准备将它怎么处理?”樊毅臣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丢掉了,这种线要是用来绣东西,一定会绣什么毁什么。”“那可不尽然哦!”徐明锦淡淡的道:“你将它再染一遍色,还是能用的吧?”
“能用是能用,但是跟上等的绣线还是有差异的,要是拿它绣东西,懂行的人很轻易的就能发现,这样,会损害绣庄的名誉的。”樊毅臣疑惑道:“你该不会是想将它绣了东西卖掉吧?”
“那怎么可能。”徐明锦道:“你都将用它的后果解释的那么清楚,我怎么会用。”
樊毅臣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丢了有些可惜。这绣线再染一遍的成本并不高,但是用了它的话,也会得不偿失。”徐明锦胸有成竹的道:“咱们可以将它绣一些帕子,小荷包之类的,开业那天可以当做赠品送给客人。”徐明锦笑道:“既然是赠品,客人就不好挑刺了。相反,每个买绣品的顾客得到这些个用这种绣线绣的赠品,还是很高兴的。”
“这样,就可以大卖咱们自己的绣品了。”
听完徐明锦的话,樊毅臣恍然大悟,连声赞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徐明锦道:“只是,就要辛苦一下那些绣娘了。”
“时间上是来的及的,辛苦一些,到时候每人多发一些工钱就好了。”樊毅臣道:“不愁没人做的,你放心好了。”
见徐明锦点点头,樊毅臣终于忍不住道:“锦儿,你刚刚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徐明锦装傻充愣:“哪句话?”
“就是那句:‘就算我们以后不回来,你也可以去京城’的话啊!”
“哦!”徐明锦将尾音拖得长长的:“那句话呀!”她见樊毅臣越来越着急,心下冷哼:哼,看你不相信我!以为我们去了京城就不管你了吗?她欣赏够了樊毅臣的着急后,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意思就是,我跟娘和弟弟去了京城之后,这个绣庄就交给你了。对了。你给它起的什么名字?”
“锦绣绣庄。”樊毅臣呆呆的道:“这是为什么?”
“舅舅,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进了京城,就是孤立无援了,你难道不觉得在京城家大业大声名显赫的叶家嫡女,尚书夫人的面前,娘跟我和弟弟,就像沾板上的鱼,等着被宰吗?”
樊毅臣闻言,浑身一颤。
“舅舅,娘跟我和弟弟,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需要你振作起来,当我们坚实的后盾!”徐明锦一字一字的道。
樊毅臣激动起来,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她们需要我!一时间,一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