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徐明锦嘱咐许嬷嬷等人,昨夜发生的事要烂在肚子里,不可对任何人言。春杏几人都点头答应了,只有许嬷嬷疑惑的问道:“连夫人也不能告诉吗?徐明锦郑重的点头,道:”对,我要瞒的就是母亲,她都病成那样了,我怎么忍心让她担心我?“许嬷嬷闻言,笑道:”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想岔了。“徐明锦不再理会她,因为这会儿,她正担心平熙王妃今天会派人搜查出庵的马车,那人可是说了,要藏在她的马车里出庵。虽不知道平熙王妃因何搜查受伤的那人,她也好奇那人的身份,但却聪明的没有问。她怕好奇会害死猫。幸运的是,平熙王妃并没有派人搜查马车,或许是她不想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吧?徐明锦心道。
直到马车安全出了白云庵,得得的行走在出了云顶峰的山路上,徐明锦一颗提的高高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看一眼藏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的那人,徐明锦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在这里忐忑不安,你看人家,老神自在。啧啧,这心理素质,强悍的没法说。徐明锦撇撇嘴,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差的,但她又不由的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加强锻炼一下了。不能做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最起码也要遇事处变不惊呀。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惊吓成这样子,也太丢咱穿越女的脸了。
徐明锦这厢心里天人交战,一会想这,一会想那。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人正用炯炯有神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她。
马车往前再走十几里路就要到了柳城的时候,那人才低声道:”叫马车停下来,我这就走吧!后会有期。“他话音刚落,忽闻马车外传来喧哗的声音。马车被迫停下来。就听车夫张栓子用紧张的声音道:”小姐,我们被十几个山贼包围了!“
徐明锦心一沉。
来不急理会那人说的话,徐明锦紧张的思考着:这是普通的山贼?还是平熙王妃的家丁扮的山贼?亦或是远在京城的尚书夫人派来的?徐明锦悲哀的发现,这几种情况,她今天都无法善了。
外头山贼已经开始叫着,笑者,口中淫秽邪语不断。许嬷嬷忍不住正想掀帘子出去,却被一双手挡住了,她低头就看见自己身前挡者一支穿着家丁衣服的男子胳膊。她发现这是是昨天救治的那人的。许嬷嬷慌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她停住了要出去的身子,满含希望的看着那人。
那人自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刻印章,递给许嬷嬷,沉声道:”拿这个出去,亮给他们看!“许嬷嬷忙不迭的接过,欣喜不已的看了徐明锦一眼,眼神含有询问的意思。徐明锦点点头,这人看来有点来头。说不定可以挡了眼前的灾祸。
许嬷嬷得了徐明锦的示意,正要掀帘而出。情况却突然有了变化!
原来是车夫张栓子报出了自己爹爹尚书大人的名号。言明这马车里坐的是尚书大人家的爱女。谁料的到,那些人听了非但没有吓住,反而更嚣张了,其中一个头领摸样,猥琐至极的人狞笑着道:”爱女?徐尚书远在京城,要是爱女也应该在京城尚书府里绣花才对,又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城里,这车子里坐的,是徐尚书养的外室之女吧?兄弟们早就听说了!“复又嚣张至极的道:”一个外室之女,徐尚书说不定早就忘了,才不会管!不过,徐尚书的女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千金小姐,说不定还长的花容月貌,兄弟们,咱们今儿有福了!“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上前去对着那些人就撕打起来。一边撕打,一边愤怒的叫着:”不许你们欺辱我外甥女!“
只是他显然不会武功,又长的瘦骨嶙峋的,没几下就被那些人打趴下了,他身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却还是挣扎着要爬起来。他眼中的焦急是那么明显。
那头领摸样的人,不耐烦的一脚把他踢远,轻蔑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败家子樊毅臣呀!你没死在哪个旮旯里?滚一边去,少挡爷的路!“
徐明锦用眼神询问许嬷嬷,那人姓樊,跟她母亲一个姓,真是她舅舅?许嬷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愤恨的对徐明锦道:”要不是这个人把家樊家败光了,夫人如今怎么会只是一个小小外室!“许嬷嬷又恨又痛的道:”小姐,你不要管他!就让他被那些人打死好了!“
徐明锦却命令许嬷嬷拿着印章赶快出去,她道:”嬷嬷,他总归是我舅舅。“许嬷嬷脸色不好看,但她看徐明锦神色坚定不移,只得叹息一声,掀开帘子出去了。
许嬷嬷将那块印章一亮出来,那些嬉笑怒骂的人立刻噤声了。
许久,领头那人神色阴沉的下令道:”撤!“十来个人如一阵风似的快速消失了。
徐明锦不顾许嬷嬷的阻止,掀开帘子跳下车来,来到被揍的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的樊毅臣面前。
”舅舅?“徐明锦唤道。
樊毅臣却不看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绕过她,一瘸一拐的走了。
徐明锦没有追他,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目视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有些了解这人的脾气了。他虽已经落魄至此,却不愿别人同情他。这人的自尊心很高。徐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