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见了余欢笑了笑,也不等余欢开口,便大步走到椅旁坐下,毫不客气地道:“王妃说说吧,王爷到底什么时候传来了口讯?还是王妃编出来、以为这样能为自己争取喘息之机的谎话?”
余欢阖目不语,早在龚奇上门逼她做选择的时候她已对龚奇好感尽消!
龚奇并不在意余欢的冷淡,他笑笑,“王妃这么做可是不信任我们?这可就不对了,末将已在沧州的进出要道全部布下关卡,除非王爷不回来,否则……”
余欢心中一沉,抬眼朝龚奇看去。Du00.coM
龚奇笑容渐大,“看来王妃也没有想象中难以沟通。现在王妃可以说说了?”
余欢道:“那的确是我说的谎话,王爷如今重伤在外,再有你们这些叛徒在内造反,他就算回来也斗不过你们。”
龚奇摇摇头,“王妃太小看王爷了,不说王爷在军中的拥护者,只说王爷在关北抵抗瀛人多年,不止护着关北的百姓,还护着关内不被瀛人侵袭,只凭这一点,王爷便永远不会失去民心,想得天下,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余欢冷笑,“可惜,王爷认为最忠心的属下如今却做着最令人寒心的事情!袁振欺上瞒下,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将来也必定没有好果子吃,难道你们以为没有了王爷你们还能打下这天下?没有了王爷,你们就算攻入京城,也不过是一支不入流的叛军,楚氏气数未尽,还轮不到袁家来坐拥天下。”
龚奇哈哈大笑,“王妃果然想得明白,不过谁说我们不能坐拥天下?王爷死于楚安之手这正可激起将士们对楚安的仇恨,若在此时他们知道王妃怀有王爷的遗腹子,王妃说他们愿不愿意为了小王爷。继续为楚氏效力?”
余欢登时脸色大变!
看着余欢的脸色龚奇愉悦至极,“到时王妃就抱着袁家的孩子登上皇位,得太后之位,享一世荣华。何乐而不为?”
“你是来游说我的?”余欢简直不敢相信,“你想说服我放弃自己的丈夫,助你们得到天下?”
龚奇一摊手,“事已至此,莫非王妃以为自己还有余力回天?靠谁?靠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还是那个逃出军营的小子?”
余欢“腾”地站起身来,“你将他们怎样了!”
龚奇也站起来,慢条斯理地道:“王妃不用担心,只要王妃肯乖乖配合,不管是他们还是王妃的家人,都会好好的。”
龚奇说罢。长声大笑踏出营帐,余欢再无支撑自己的力气,跌坐在床上。
随后几天,余欢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不管是袁振或是龚奇都没再来找过她。每天接触到的只有来送饭食的士兵,对余欢的问话全都充耳不闻,余欢数次走出营帐,也全都被拦了回来。
转眼余欢在营帐内也待了七八日,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提出要见袁振。
这一回把守的侍卫没再对她置之不理,随即去通报。没过多久,袁振满面疲色地踏进营帐。
余欢此时见到袁振满心的厌恶,“你给我一句实话,王爷现在到底怎样了?”
袁振淡淡地道:“事到如今,王妃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好好考虑一下龚奇的提议才是明智之举。”
余欢简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在没有王爷的确切消息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考虑。”
袁振深深地看了余欢一眼,“那如果我说,王爷已经死了呢?”
余欢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竭尽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绝不可能。”她说完这话只觉胃中一阵翻涌。不可自抑地呕了几下,她扭过头去指着帐外,“出去,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袁振没再说什么,抬步便离开了,余欢捂着胃部的手缓缓下移到小腹,本就苍白的脸上布满惶色。
她的信期已晚了七八日,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再结合刚刚的症状……她不敢想得太多,可又不得不想!如果是真的,她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护自己。
如此又过了两日,之前因忧心而忽略的一些症状彻底被她留意起来,恶心、食欲不振、易倦,加上迟迟不来的月事,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一个他们期盼已久的孩子,余欢可以想象如果楚淮在这里,知道这个消息该是多么的喜悦!可偏偏是这种时候!余欢在帐中静坐良久,晚饭之前,她对看守他的侍卫说:“我要见袁振,告诉他,我已经有了答案。”
消息传过去,来的人却是龚奇,余欢也没说什么,袁振也好、龚奇也好,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她没有二话,见到龚奇便道:“我答应你的提议,但是我要回家去,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并且你要确保我们以后的安全。”
龚奇的脸上立时爬满得意又鄙夷的笑容,“王妃果然识时务,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
“我可以当着全军将士公布王爷的死讯,再宣布我已怀有身孕,你不信我,大可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