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斌又通知核心小组马上来开会,关有义恰好在总部,除陈雪莉外,六个人坐在一起。洪仁斌先通报了最近一些情况,并叮嘱说,目前的主要事情是收获红薯和开荒种小麦,请一定要抓紧。接着,洪仁斌说他要去介山头,准备带近卫队两个班的弟兄去,会很快回来。请大家按原定的职责做好工作,如有大事,可给他发电报,他会让肖玉蝶携电台同行。他没有让洪长廷暂代司令一职,而是要大家按原定工作去做。也就是说,洪仁斌他要遥控部队。
最后,当着大家的面,他要肖金凤从私产中给他一根金条作准备。
从七宝山或雄飞岭去介山头,都比曲龙甸去介山头要近,洪仁斌担心自己赶到介山头时,伍铭和孙占刚可能早已到了,两家会产生不愉快,于是特意叮嘱孙占刚在雄飞岭等他,准备绕路雄飞岭,会合孙占刚后,再一同去介山头。
孙占刚邀肖玉蝶再去雄飞岭,帮忙处理与游击队的矛盾,那只是借口,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打算。他想让肖玉蝶到保安队兼职,任情报副司令,只想让她经常去雄飞岭走走。他天真地认为,时间久了,接触多了,总会有机会的。他心里想,哪怕不能那个,就是每天看看她,也是好的啊。
孙占刚在洪仁斌肯定他绝对安全的承诺后,与张尚元只带了一个随从,跟洪仁斌一道往介山头而去。
路上打尖休息时,洪仁斌、孙占刚、肖玉蝶、张尚元四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聊了些闲话后,洪仁斌问张尚元,他以前能在介山头收多少粮食,张尚元回答说一年也就五六百斤吧。洪仁斌就趁机劝孙占刚,如果彪子坚持不给,让孙占刚放弃算了,并说,不过就几百斤粮食嘛,何苦闹得剑拔弩张,很不愉快呢?
孙占刚见洪仁斌压他,生气地说:“你财大气粗,几百斤粮食看不上眼,可你知道吗?那是我雄飞岭全体弟兄好多天的口粮!”
“不是我财大气粗,其实你也明白,死盯着这几百斤粮食,有时候是得不偿失的。你仔细想想,是那一点粮食重要呢,还是和友军搞好关系重要?”
孙占刚并不回答洪仁斌,指责说,“怎么回事嘛?你我都是党国系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替别人说话?”
洪仁斌笑笑说:“你知道么?其实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呀。你想想,你是个聪明人,就那么一点点粮食,却送了个大人情,”
“我不管,我的弟兄要吃饭,我不能随便答应你,”孙占刚说到这儿,话锋突然一转,仿佛早已深思熟虑,说,“不过,洪司令如果答应我一件事,也许可以商量。”说完,眼睛看着肖玉蝶。
洪仁斌不知孙占刚要说什么,问:“你有什么事?要我答应?”
孙占刚这才说:“其实也没大事,就是想请玉妹子到我那儿去兼任情报副司令,请她教教那些不懂事的蠢货。”他不称肖玉蝶为“三夫人”或“弟妹”,而是称“玉妹子”,在当地,未婚的姑娘叫妹子,他的这种称呼也是费了心思的。
肖玉蝶是个好玩的主儿,心地单纯,没往别处想,听说请她担任副司令,高兴地说:“好呀,好呀,我可不能只挂挂名,要有职有权啊。”
洪仁斌还没答话,孙占刚就表态了:“妹子放心,那些蠢宝敢不听话,妹子你要打要杀,全是你一句话,别人不敢说半个不字。”狡猾如孙占刚,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把她的权力只限定在培训情报人员上。
丝毫没有心机的肖玉蝶,自然高兴,到这时,她才问洪仁斌:“哥,我到孙司令那里去帮忙,要得啵?”
精明如洪仁斌,却只想到孙占刚是想培训情报人员,没想到孙占刚还有其它意图。他觉得替孙占刚培训人才也不是坏事,就笑着同意了。
孙占刚这才让步,答应让出介山头。同时商定了,洪仁斌他们与保安队在玉泉峡设立联络点,玉泉峡在玉山岭和雄飞岭之间的分界处。
商量已定,一行人紧赶慢赶,快到介山头时,洪仁斌把莫应僮叫到跟前,了解村子周围的地形。待莫应僮介绍完,洪仁斌就作了安排:汪百昌和二班长洪良培负责,带近卫二班的弟兄,在介山头周围一里左右的几个路口,设置警戒岗哨,劝阻游击队或保安队的弟兄进入。莫家祠堂周围,则由洪良谷和三班长洪良伟负责,带三班的弟兄警卫。会议室门口,则是洪良孝、陈石桥、黄山本三人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