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鲁仲源那次同孙占刚的谈话,让孙占刚的内心有了极大的震动,也有了防犯。鲁仲源对他说,如果发现金重锋投降日军,他可以先斩后奏,除掉金重锋,自任县保安司令。他还说,必要时可以请关寨独立支队帮助,或者同他们联合行动。有了这尚方宝剑,他自然就有了底气。只是目前没有真凭实据,金重锋的势力还很大,他只能观望。
三中队长孙占魁和四中队长黄胜勇是孙占刚的铁哥们,孙占刚早就给他们交了底。他们也作好了准备,说只要大哥发令,他们会一切照办。二中队长曾得胜是金滩镇人,手下有二百多人枪,几年前曾受过金重锋的恩,故而力荐金重锋为保安司令。他跟孙占刚的关系也不错,是争取的对象。如果有真凭实据说明金重锋投敌,相信他会站在孙占刚一边。
孙占刚也知道,参谋长刘宗良不会主动投敌,但他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说不定会按金重锋的旨意办事,对他,现在只能尽量争取,做好两手准备。
这一天下午,金重锋派人来说,关啸林已到了金滩,同时,张喜奎带兵驻在跑马坡,意图很明显,要给关啸林的谈判增加一点筹码。要他去张喜奎的部队看看,了解情况。金重锋曾对他打过保票,说独立大队改编为保安队,会让他继续任副司令。他想,管他金重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到张喜奎那里看看也不是坏事,于是就带了一个人,向跑马坡去了。
回头说说何忠实。这天上午,他一直在三足峡,直到关啸林动身后,部队在调动,他才从鲁炳南口中得知,关啸林已单枪赴金滩。
因怕泄露日军丢失备用密码本的事,洪仁斌反复叮嘱,二进全陵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讲,何忠实只好对鲁炳南说,武宁安是日本人,与袁锦才勾结,要金重锋把保安队改编为皇协军,也许金重锋早已投靠日军。关司令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鲁炳南大吃一惊,可关啸林已到了金滩,追是追不回来了。
现实如此,何忠实对鲁炳南说,让他把此事去转告张副司令。
何忠实急急赶到跑马坡,把情况一说,张喜奎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召集关有义、关明强和洪长太几人,与何忠实一起,商量具体办法。刚把金重锋的事告知三人,商量还只开了个头,就有弟兄来报告说孙占刚到了。
孙占刚见到独立支队的那些帐篷,知道来自地区,心中很是羡慕妒忌,但他没有说,也没表现出来。见张喜奎率四人出迎,立即上前。两位副司令相见,双方哈哈大笑,热情握手,手拉着手进了张喜奎的指挥部。
刚献上香茗,孙占刚只喝了一口,就笑着问:“老弟,怎么有兴趣带弟兄们到我们这里来玩呀?”跑马坡属金滩,他当然说“我们这里”。
张喜奎也打着哈哈:“嗬嗬嗬……是弟兄们搞军事演习,不小心跑过了界,我来看看,我刚才还说他们呢。有不当之处,还望老兄包涵。”
孙占刚不再兜圈子:“是因为关司令到了金滩,弟兄们不放心吧。”
见他直来,张喜奎也就直去:“有老兄你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们有弟兄发现,那个袁锦才让人不放心……”说着,看着何忠实,让他说。
先奉承了孙占刚几句,何忠实就对孙占刚说明,说武宁安是日本人,曾听他和袁锦才用日语密谋,要把保安队改编为皇协军。
这事,鲁仲源曾同孙占刚秘密说过,他当然知道,只是目前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不好明说。但他又不好反驳何忠实。就说了句,如果真如这位兄弟说的那样,可以理解。接着,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绝不会出卖祖宗,替日本鬼子做事。
张喜奎先说了几句恭维话,当着孙占刚的面,表了态,并请他转告金司令,如果关大哥平安,自己绝不会采取行动,绝不会放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