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敬轩问其兵力,洪仁斌没作正面回答,而是说:“诸葛云:‘善察天时地理,细研敌我态势,胸中自有雄兵百万,山川草木,风雨雷电,皆为雄兵。’只要我们上下同心,为何不能胜之?”
细想想,洪仁斌的话确实有理。陈雪莉躲在后堂听得,不禁为之折服。这洪仁斌出身名门,足智多谋,早有耳闻。两次相见,那相貌,那身材,那风度,那气质,那言谈,无不恰到好处,竟让陈雪莉看呆了!
李玉荷看在眼里,知表姐心思,抿嘴一笑,拉了她一下,轻轻说:“姐,你怎么啦,”陈雪莉一下惊醒。李玉荷却大胆地接着说,“这个白脸如果……和姐倒是很般配的。”
那陈雪莉轻轻地打了她一下,羞涩地佯怒道:“死妹子又乱说——”
仿佛在替她俩解答疑问,正在此时,却听陈敬轩问:“公子今年贵庚几何?夫人现在何处?”
洪仁斌恭敬地答道:“晚辈今年二十有六,尚未婚配。”
“可与他人有约?”
洪仁斌实话实说:“晚辈从小四海飘零,笃志求学,无心此议。如今日寇猖獗,侵我中华,更无心思此。”
陈敬轩:“好,好!后生就该胸怀大志。小女亦如此,一心识文练武,如今年已二十,亦不急于此议。”
在当时当地,有一个说法:“男满十八急死爹,女满十六忙坏娘。”也就是说,男子十八岁,女孩十六岁,还没谈婚论嫁,还没订下终身,父母亲就会急坏忙坏,替自己的孩子张罗。女孩子到二十岁才出嫁,已是晚婚。更何况,他的宝贝女儿,到现在还没定下婚约啊,他哪能不急?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也看中了洪仁斌,说出来试探洪仁斌的态度。
听陈敬轩那样说,洪仁斌接口赞道:“令媛巾帼女杰,令人敬佩。”
听到这儿,陈雪莉不禁一阵心跳,红云上脸。李玉荷见状,嘻嘻一笑,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姐, 好一个千里难寻的如意郎君啊,哪个有福气……”
“死妹子动心了?我去替你说……”陈雪莉也打趣她。
“不敢,不敢。有人不撕了我才怪……”她自然知道陈雪莉的心思,“我去同姨父说,让他……”说着就要向前面大厅走。
“别别别……”陈雪莉眼珠一转,略略思考了一下说,“我看这样……”说着,附在李玉荷耳边,轻轻地说了一番话。
李玉荷听后,笑得花枝乱颤,逗趣说:“姐好坏哟,他是个读书人,你想出他的洋相呀。”
二人计议妥当,陈雪莉整整衣服,只带着李玉荷步出后堂,来到前厅,笑盈盈地问陈敬轩:“爸,有贵客呀?”
陈敬轩见陈雪莉到来,眉开眼笑地拉着她,来到洪仁斌跟前:“来来来,莉儿,见过洪公子。”陈雪莉像一般姑娘那样福了一福:“见过洪公子。”
接着,陈敬轩又对洪仁斌说:“洪公子,这就是小女雪莉。”
那洪仁斌才听得似乎熟悉的声音,见到陈雪莉出来,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那位曾见过一面的“绿披风”,是洪长云称为“河东狮”的“绿披风”。此时的陈雪莉,穿的是女装,因为刻意打扮,更是赏心悦目,漂亮迷人。
他曾听人说过陈雪莉的花容月貌,但绝没想到竟是这般靓丽,不由呆了一呆,但他马上镇定下来,揖了一揖:“久闻芳名,今日得见,万幸万幸。”
那李玉荷快人快语地说道:“洪公子,少来些烦人的礼节,和我姐比一下武怎么样?”她倒大大方方,双眼直视洪仁斌。
又一美女冒了出来。因官道相遇时,李玉荷和众人混在一起,洪仁斌没注意而不认识她。他面向陈敬轩问:“请问这位是?”
陈敬轩爽朗地笑了起来:“嗬嗬嗬嗬……这是莉儿她姨表妹李玉荷。”
洪仁斌又揖了一揖:“李姑娘,对不起,小生一介书生,只认得几个字,哪里会武?”说实在的,对方一个女流,胜之不武,听人说陈雪莉能文能武,万一输了,那岂不大刹风景?任务又如何完成?他说什么也不答应比武。
见洪仁斌说什么也不同意比武,陈雪莉心中暗道,莫非真如玉荷所说,他只是读书人,没武功,不敢比武?”思虑到此,心里略感遗憾。
正在这时,洪良平说话了:“公子,人家妹子一心想比,总不能冷了别人的心意吧。”因为他知道洪仁斌的武功,肯定能胜陈雪莉。
他的话刚说完,洪仁斌就答了话:“放肆!谁见过男女之间舞刀弄枪比武的?”
“哈哈哈哈……”洪仁斌的话才说完,就听陈敬轩大笑后说道:“何必舞刀弄枪?我看你们就练练枪法吧。”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枪法,真的是百步穿杨。
见德高望重的长辈发了话,洪仁斌只好拱拱手:“前辈也有此意,那——晚辈只好现丑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洪良平一眼,“就你多事!”那洪良平摸着脑袋,“嘻嘻”地作了个鬼脸。
陈雪莉见自己目的达到,抿嘴一笑。李玉荷则领着大家向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