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伴,意似征询。
其中一个虬髯汉子喃喃自语道:“鬼冢是什么地方,我好像从来也没听说过。”
丁原微感失望,但想到这般隐秘的所在,这些商旅不知道实属正常。估计见过的人,恐怕都早已成了真鬼。
另一汉子呵呵笑道:“难不成那地方经常闹鬼,所以才有这般古怪的名称?”
苏芷玉嫣然道:“据说鬼冢本是一座古代王公的陵墓,只不过如今里面住了些妖人,是不是经常闹鬼便不晓得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眼睛蓦然一亮,颇是兴奋的道:“老铁,你还记得今天下午咱们遇见的怪事么?”
被称作老铁的虬髯汉子“啊”了声道:“对啊,不说我还真忘了,说不准跟两位恩公口里的鬼冢,就是一码子事。”
丁原急忙问道:“诸位下午时候究竟遇上了什么怪事?”
中年男子道:“从这里往西三十多里,有一处颇大的绿洲叫作‘白盐镇’,因为镇外有一座咸水湖盛产白盐而得名,咱们每回过这大漠都会在那里歇上一宿。可今天下午到了镇上,却见家家大门紧闭,街面上连人都没有。”
苏芷玉奇怪道:“这是为何,难道是有强盗前来打劫?”
虬髯汉子道:“不是强盗,我们一问,才晓得镇子上又闹鬼了。昨天一夜里,有七、八个壮年男人被那饿鬼吸干了精血,死在自家床上,家里的人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更蹊跷的是,镇子上一下失踪了二十多个女娃儿,清一色都是没出嫁的黄花闺女,谁也不晓得这些人是怎么给绑出镇的?”
中年男子苦笑道:“白盐镇以前也闹过几回鬼,可哪一次都没这回凶。我们听说这事,哪里还有胆子在镇上宿夜?商量着再往前赶上一程,不巧又撞上了沙暴。要不是蒙两位恩公搭救,咱们这些人没让饿鬼吃了,却也教黄沙给活埋啦。”
丁原心中渐渐亮堂起来,就宛如在重重迷雾里终于找着一线曙光,转脸望了苏芷玉一眼,继续问道:“大叔,那白盐镇附近可有什么王公陵墓?”
中年男子想了想,摇头说道:“这可没听说过,不过那些陵墓过了这么多年,给黄土埋到了地底也是有的。两位恩公不妨去找几位当地年长的老人询问一下,说不定会有人知道。”
两人谢过商旅,御风朝着白盐镇飞去。因有了鬼冢的一丝端倪,连日的疲惫此刻顿时一扫而空,只想着能尽快找到正主,救出姬雪雁。
苏芷玉见丁原一路若有所思,也不说话,禁不住问道:“丁哥哥,你在想什么?”
丁原缓缓答道:“我是在想,倘若白盐镇闹鬼的怪事确是鬼冢弟子所为,那么他们掳掠那些少女做什么?”
苏芷玉沉吟道:“芷玉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鬼先生已然回返,迫不及待的打算铸鼎凝血,但又需要若干少女的元阴以作药引,故此才连夜派遣门下四处劫掠。至于那些被吸干精血的壮年男子,多半是那些手下肆意为之,而非鬼先生本意。”
丁原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可又担心,鬼冢并不在白盐镇左近,否则鬼先生这么做也未免太狂妄大意了。”
苏芷玉赞同道:“不错,以鬼先生的精明,绝对不可能在鬼冢附近掳走二十多个少女,不然鬼冢的具体位置,早为天下人所知了。但白盐镇一行仍有必要,也许那些人会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丁原抬头瞥了眼清朗的夜空,寒月如钩,星河灿烂,丝毫没有了沙暴的痕迹,他轻轻道:“但愿如此。”
一直,他并不相信天亦有情,但这次他却宁可信了。
三十多里,御风而行也不过片刻,白盐镇已然遥遥在望。
夜凉如水,当白天的酷热散尽后,大漠的夜晚变得异常寒冷,一座银色的湖泊镶嵌在黄沙深处,犹如一枚宝石闪烁着粼粼柔光。
白盐镇的住户不下数千,多半是以贩制白盐为生,星罗密布的土屋散落在绿洲上,已进入了梦乡。
镇子里却依然有灯火在游动,原来是数十个壮年男子自发组成的团练正在巡夜,以防饿鬼再次光顾。
丁原与苏芷玉收住身形,悄然伫立在小镇东首的一处土坡上,站在这里,足以将整个白盐镇俯瞰眼底。
小镇里一片静谧,偶尔传来的打更声伴随着夜风,吹拂向远方的天际。
苏芷玉注视脚下小镇,轻声问道:“丁哥哥,我们是不是先去找那些巡夜人问询一下,也许能得着些许线索?”
两人走下土坡,刚到镇口,丁原猛然停住脚步,目光闪动在黑夜中搜索一番。
苏芷玉低声道:“镇子里有一股血腥味道,隐隐透着杀气。”
丁原点点头,回答道:“至少有十四个人,两人一组,散布在各处。”
苏芷玉轻蹙秀眉道:“这可有些麻烦,不过他们应与鬼冢有关。”
丁原胸有成竹道:“我有办法。”
他冲着镇子里朗声说道:“鬼仙门的徒子徒孙,统统给小爷滚出来,今天晚上便是你们的忌日!”他的话音并不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