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不必,暂时这里人手已足够。”
花纤盈也是被花千迭排除在外的人选之一,小姑娘也没闲心计较,蹙眉问道:“爷爷,这小玻璃罩真的能够镇住冥海,不令它喷发泉涌么?”
花千迭叹道:“人力终是有限,岂可与天地之威相争?我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安天命罢了。走一步,算一步,总好过睁眼等死。”
白老七终于憋不住了,牢骚道:“这算什么狗屁主意?早也是死,晚也是死,还不如省点力气留着黄泉路上喝酒、赌牌玩儿。”
众人尽皆忧心如焚,听得这番狗屎良言,无不怒目以视。
白老七得意道:“你们为何不问问我是否还有更好的法子?”
花千迭心头一动,赶在其它人喝骂前问道:“请问七兄,你有什么好方法?”
白老七道:“你们都吓傻了么?早在两年前唐守隅不就说过,他日浩劫降临,惟有林兄弟能力挽狂澜,平定冥海么?大家伙儿还瞎忙活什么,咱们直接请林兄弟出手把冥海搞定了就是。”
其实,这个念头几乎在所有人的脑海里,都翻来覆去转了好多遍,只是林熠未曾开口,众人也不敢擅自提出而已,如今最后的窗纸被白老七点指捅破,没一个人再接话茬,或沉思不语,或低头打量着喧腾的冥海,好似没听到一般。
白老九浑浑噩噩地问道:“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兄弟的主意如何?”
石品天嘿嘿笑道:“两位白兄所说的事,我老石的确也听说过,可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所谓预言,当不当得真,谁也说不准。”
白老九哼道:“千仞神木不是就被林兄弟一箭射散架了的么?其它不管,只凭这点,老天爷也该注定冥海要由他来摆平!”
林熠自立在高崖上,便不发一言,似乎在聚精会神地思索问题。
邓宣看了他一眼道:“花宫主,我有一事不解,如果那预言确凿无误,冥海的爆发最早也应该是一年后,为何会突然提前?”
花千迭摇头道:“这个我也回答不了,兴许是天意所致,不愿瞧见咱们正魔两道在昆吾山进行血战,横尸遍地,索性先一步把所有人都解决了,也好图个耳目清净。”
石品天喃喃道:“他***,死就死罢,二十年后─”蓦地想到从此人间不存,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二十年的事情,无可奈何地干笑了声,打住话头。
林熠忽然问道:“花宫主,依你的预计,宝罩能够支撑多少个时辰?”
花千迭一喜,与林熠互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均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他沉吟片刻,似乎是在计算己方的实力,而后回答道:“冥海何时完全爆发,老夫难以断言,所以这时间拿捏上颇为困难,不过坚持三到五个时辰应该可以。”
林熠轻吁口气,道:“三五个时辰,应该足够用了,那就有劳诸位在此坐镇。”
木仙子喜道:“林教主,您真的可以阻止冥海泉涌?”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凝视林熠,人人都透露出欣喜与期待的神情,如同在漆黑如夜的风暴海上,寻找到了一座伫立在不远处的灯塔。
林熠淡然一笑,回答道:“我想试上一试,但是否能够成功,却不敢断言。”
白老七一拍巴掌道:“我就说林熠一定有办法,大家这下都该相信了罢?”
众人明白,林熠并不是邙山双圣,他如果说愿意试上一试,那至少也该会有七八成的把握。每个人悬着的心不觉都有了着落,这才感到不知是由于冥海波涛的热力,还是自己内心的无比紧张,身上早已汗出如浆。
孰知林熠袖口猛地掠出一道光束,在他面前幻化作青丘姥姥的灵魄,面罩寒霜,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林熠,你绝对不可以。”
林熠问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制止眼前的灾难?”
青丘姥姥盈盈闪动的光影竟有一丝颤栗,像是在抵御着某种令她异常恐惧的情绪,半晌之后艰涩道:“龙头等的,就是你开启《云篆天策》的那一刻。”
林熠微笑道:“我明白,但眼下还有其它的选择么?何况,一旦开启了天策,我就会立即运用它的神力封镇冥海,他想抢夺,却也未必来得及。”
青丘姥姥用近乎失态的生硬口气道:“笨蛋,你没有察觉这一切都是在龙头的掌握之中么?六卷《云篆天策》,你只花费了两年就收集齐全;无人可解的开启秘密,你也得来全不费工夫,难道你竟天真地以为这是巧合?
“我远比你了解龙头的可怕之处,你打开《云篆天策》的封印,只是在为龙头作嫁衣,非但挽救不了这场浩劫,甚至把自己也一并搭了进去!”
花千迭等人面对突然出现的青丘姥姥,本已惊讶非常,听她与林熠的争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人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林熠静静听青丘姥姥说完,依旧从容笑道:“你是说,龙头已经潜入了血奕天,现在就在旁边等我开启《云篆天策》?”
青丘姥姥紧咬下唇没有回答,但她那双紧紧迫视林熠的眼睛,已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