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上招式,以尽快杀了邓宣,避免节外生枝。
吕岩低喝道:咄!摺扇拢起,如一柄利剑刺向邓宣胸膛,又准又狠。
邓宣不及招架,只能努力侧转身躯向右躲闪。不防袁山主那面的铜锤轰然袭到,砸向右肩,令他再无腾挪闪展的余地。
眼看邓宣中招,那四名青衣人齐齐挥手射出一条赤色软鞭,两根缠住铜锤,两根点向袁山主左右双眼。
袁山主手上一紧,两柄铜锤已被人锁住。他自负神力,然而从软鞭上涌来的劲力竟让他虎口发麻,胸口如遭电击猛地一震。
说时迟,那时快,另两条软鞭一左一右缠住袁山主魁梧的身躯,犹如巨蟒缚身紧紧勒入他的皮肉,骨头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袁山主疼痛难忍,嘶声大吼却挣扎不脱。
吕岩见势不妙,舍了邓宣摺扇切向软鞭,欲将其割断以解袁山主之困。
锁住铜锤的两名青衣人早有预料,同时挥舞软鞭引着铜锤脱手飞出,轰向吕岩面门。吕岩大吃一惊,不得已先求自保,退身闪避,让开铜锤。
耳中听到袁山主撕心裂肺的惨叫。红雾涌起,袁山主巨灵般的身躯,竟被两道软鞭硬生生勒碎,断成三截,继而砰地一声血肉横飞化作齑粉,尸骨无存。
吕岩大骇,收住身形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与我金牛宫结仇作对?四名青衣人神情依旧木然,其中一人淡淡道:快死的人何必问那么多?吕岩心中发虚,兀自冷笑道:当吕某看不出这是血罩神功么?你们可是冥教的手下?金牛宫与贵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要多事?那青衣人不屑道:冥教算什么东西?动手!话音一落,四条赤色软鞭齐声镝鸣,宛如灵蛇出动,从不同方向射向吕岩。眨眼之间,历史惊人相似的重演。只不过这回受到围攻、身处绝境的倒楣蛋,不再是邓宣,而是适才沉浸在立功受赏美梦中的吕岩。
吕岩困兽犹斗,全力施展青蔼三十六式,希望凭藉白云出岫的身法,能迅速觅到空隙逃生。
可惜这个如意算盘不错,却无法打响。四名青衣人联同一体,软鞭风雨不透将他牢牢笼罩在中间,根本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邓宣怔怔站在一旁,不知是该立刻逃走,还是等四人解决了吕岩上前搭话询问究竟。转眼二十余个照面已过,吕岩一声凄厉呼嚎,被四条软鞭从头到脚纠缠锁缚,动弹不得。
软鞭抖动,又是砰的一响,吕岩被四人轰碎成粉。
邓宣惊呆了,他一直以为普天之下除了三圣五帝,论及修为就数外公金裂寒为最。再下面就该轮到自己的父亲邓不为和外叔公金裂石。
可这四名来历不明的青衣人,轻描淡写间就将吕岩和袁山主击毙,修为高得出奇。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杀人手段,软鞭缠身裂为粉末,连残渣都不给人留下。如此心狠手辣,惨绝人寰,纵是他出身金牛宫亦少能见到。
四名青衣人收起软鞭,先前与吕岩说话的那名男子冷冷扫过邓宣,不带丝毫感情漠然问道:你怎么还不走?邓宣振作精神,抱拳道:在下邓宣,尚未谢过四位仗义援手的救命之恩。那青衣人道:我们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保护邓公子的安全而已,没什么可谢。邓宣心头一动,问道:四位可是家父的朋友?他多长了一个心眼,晓得这四人修为卓绝,施展的又是冥教的血罩神功,自己的父亲多半也没资格能将他们收为部属,故此才改成做朋友.果然那青衣人轻蔑一笑道:我们不认识邓不为,他也不认识我们。你快些去吧,来得及的话,尚能再见着小檀姑娘最后一面。邓宣大惊失色,问道:你们……她、她怎么了?青衣人道:你去了自然就明白了,我们说了也是白说。一挥手,四人齐向云层深处隐去。那青衣人声音遥遥传来道:那两人截杀你的事情和我们四人的行踪,最好不要告诉邓不为。麻奉秉和金裂石也不会承认这两人是受他们的指使。邓宣一醒,他正想着回去要向邓不为禀报此事,好多加提防金裂石。闻言应道:在下定当从命,只是尚不晓得四位恩公高姓大名?云层渺然,已无回应。
邓宣出神地飘立空中,疑惑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受了谁的命令来救我?他们怎会晓得小檀,又那么巧刚好在这儿把我救下?这些疑问百思不得其解,蓦地想到青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遍体生寒,赶忙御起仙剑全速向西南掠去。
邓宣脚下生风,终于远远看见山麓中的那座村庄。鸡鸣狗吠,一派宁和。邓宣心里稍定,降下身形从村口快步走入。
这条泥路从前他每隔三五日就会走上一次,可谓驾轻就熟。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他也大都认识,碰见了一一颔首招呼,脚下却是毫不停留。
走到小檀屋前的篱笆墙边,就见隔壁的老汉悠哉游哉地躺在竹椅里。邓宣紧绷的弦一松,施礼道:老人家,下午好。老人满面笑容地起身应道:小伙子,好久不见你来了。邓宣尴尬一笑,回答道:最近家里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檀小姐还好么?老人笑道:其他也没什么,只是常见她出来吹吹风,叹叹气,一站老半天,看着叫人心疼。小伙子来了可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