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容若蝶,林熠御剑北行,邙山双圣赤了四足,驾着白金月牙轮忽前忽后不亦乐乎。这两人得知数日后神霄派将有一场大战,焉肯放过凑热闹的机会,也随着林熠前往昆吾。
中午时分,三人在一座镇上寻了家干净的酒楼小歇。
林熠又买了两双新鞋,这才使邙山双圣无须再做赤脚大仙。
只是两人身形怪异,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酒楼的生意居然比平时红火了足足一倍。
入夜之后,过了一条名为龙江的大河,进入北方地界,距离昆吾山尚有三千多里。
林熠思归心切,也不宿店,继续漏夜赶路。渐渐脚下群山起伏,险峰嶙峋,已是到了龙首山。
五行魔宫中的金牛宫即座落此间的主峰山麓里。
林熠不欲生事,远远避开,绕道而行。
他回想这十日的遭遇,恍若一梦,殊不真实。
其中诸般疑问,任林熠素负机智亦百思不得其解。
容若蝶举世无双的娇艳容颜不时浮现面前,淙淙琴音犹在耳畔。奈何一出筑玉山,彼此又将各为其主,也容不得他有过多的念头。
忽听白老九讶异道:“咦,前面山崖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恁的古怪?”
林熠收住神思,举目望去,只见数十里外一座巍巍山峰的上空,腾起一团雾蒙蒙的紫色光华,忽明忽暗譬如火烛,黑夜里显得异常醒目。
白老七眯起小眼扭转脑袋凝视半晌,煞有其事道:“我晓得了,定是天上掉下来的哪颗星星,落到了山后面。”
白老九道:“放屁!你啥时有见过紫色的星星?”
白老七得意洋洋道:“老九,你忒孤陋寡闻了。知不知道天上有颗紫微星?既然名字叫‘紫微’,那必然就是紫色的。”
白老九不服不忿道:“照你这么说,你叫白老七,长得就很白了?”
白老七悠然道:“我原本是很白,可太阳晒多了,也就变得黑了些。”
林熠也是好奇心起,笑道:“你们两个也别吵了,七兄说的固然有理,但九兄的话听上去也不错。索性咱们赶过去瞧瞧,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
邙山双圣亦属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闻言自无异议,三人朝光华闪烁处飞去。
越过那道山巅,下方的山麓之中高悬着四道紫色光符,各踞一角,彼此相隔约有百余丈,遥相呼应。
光符焕放出的紫色电芒,犹如蜘蛛吐丝往四周蔓延垂落,形成一座半透明的庞大光罩。
一头形似犀牛的庞然巨兽被困在光罩正中,肌肤坚硬如石,一块一块的鼓起,泛着微微青光。浑身生满一尺多长的青色棘刺,最粗处如若杯口,仅将头部与三条粗壮的矮腿裸露在外,好像头刺猬。
它两条后腿蹲踞于地,不住窜跃,双腿只轻轻一弹即可跳起八、九丈的高度。另一条前腿稍细些,生在粗短如柱的脖子下面,淩空挥舞,一掌接一掌势大力沉,轰击光罩。
巨兽的眼睛亮逾夜星,射出血红色光芒,眼眶朝里深深凹陷。灰黑色的鼻子上突起一只银白犄角,高高翘起,末端又尖又硬,任谁给戳下皆难逃一死。
它口中发出闷雷般的愤怒咆哮,伴随呼吸喷出一蓬蓬青色雾气,打在光罩上“嗤嗤”轻响。
光罩在巨兽的凶猛冲击下战栗不已,嗡嗡鸣响晃动,牵引高空的四道紫电光符也风雨飘摇,猎猎颤响。但光符表面兀自激射出一股股淩厉耀眼的疾电,此起彼伏劈落到巨兽身上。
尽管巨兽竭力闪躲,却无奈紫色光电越来越密,顾此失彼以致连连中招。
疾电劈在它小山般的身躯上,爆发出“喀喇喇”的锐利声响,光雨四溅。亏得巨兽的棘刺宛如一层铁甲,虽负痛狂吼,皮刺翻裂,但也未伤着内脏,依旧剽悍勇猛之至。
一名中年男子面如冠玉,背负仙剑飘浮于光罩之上,双手结成法印,聚精会神操控着由四道紫电灵符铸成的法阵。
忽而一道灵符似禁受不起巨兽的凶猛冲击,剧烈飘荡,光华顿暗。那中年男子闷哼咬舌,低喝道:“疾!”口中射出一道血箭,喷洒在灵符正中的符文仙图上。
光符一震,复又亮起,可中年男子的面色又苍白许多,头顶青烟冉冉,显然是真元接近透支的征兆。
中年男子的身侧飘立着一名青衣妇人,面目姣好,看似三十多岁,满脸的紧张焦灼,目光来回在巨兽与身旁男子间巡视,几次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
在这两人身后,守着四名年轻弟子,俱都心无旁骛,连林熠等人飞近也未察觉。
那中年男子又喷了一口血箭,身子摇摇欲坠。
少妇急忙探手搀扶,另一只玉手抵住他的背心输入一道真气,哀婉道:“彬哥,别再撑了,咱们再另想办法吧!”
中年男子汗如雨下,坚毅的摇摇头,双目死死注视光罩中的巨兽,竭力压榨丹田内所剩不多的真气,催动灵符发起又一波的猛烈轰击。
可惜那巨兽皮糙肉厚,简直满身的棘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