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帝说过,不准替公主疗伤、敷药,否则杀无赦。焰帝此令一出,他们自然不敢违抗。
但,依目前情势,若再拖下去,只怕公主会因失血过多,生命岌岌可危。这,令他们如履薄冰啊!
公主虽有错在先,可对南耀帝来说,她毕竟是掌中宝。
况且,多年来,从北焰太后对公主的纵容态度,并不难看出北焰皇后人选,太后钟意的乃公主。
若不设法挽救,由公主痛的死去活来,以致生命岌岌可危。南耀帝与北焰太后面前,他们必难辞其咎。
侍卫询问音落,赵统领略微犹豫,随即长叹一声,唇角苦涩一勾,低语:“如实禀报。”
须臾,澜月殿外--
宽敞走廊上,一众南耀侍卫来回穿梭。
确认澜月殿四周,并无北焰侍卫监视,其中一名南耀侍卫,轻唤一声,赵统领由澜月殿内走出。
五指入怀,掏出一只信鸽。
双臂一扬,对着澄碧如洗高空,放飞信鸽,赵统领身影一闪,率着一众南耀侍卫返回澜月殿内。
而,南耀侍卫入殿一瞬,信鸽展翅高飞一刹,某飞檐翘角、金色琉璃瓦覆盖的殿顶,一抹身影似流星飞出。
眨眼工夫,澜月殿北方,二十米之外--
一名北焰侍卫,指捏白鸽双翅,后背斜倚柳树干。此名北焰侍卫,乃毒阁阁主宋残殇易容而成。
垂眸,取出竹筒内细长纸条,一字不漏看完。纸条重新塞入竹筒,宋残殇手腕一扬,放飞了白鸽。
“主子,您真是神机妙算,料到南耀侍卫有此一招。”
薄唇微勾,声低调缓的笑吐一句话,墨发浅飞的宋残殇,身影似狂风一旋,消失在了翠叶婆娑的柳树下……
澜月殿,风穿窗而入,与一室血腥味交织,透着晚冬的冷。
澜月殿东面,相隔千米的玉芙殿,风穿窗而入,与一室苦涩味缠绕,则漫着深秋的凄。
一名西煌宫婢,手捧着一黑汁浓稠、苦味横溢的药碗,三步并作两步的踏入玉芙殿内室。
抵达雕花漆金楠木床头,宫婢腰一弯,药碗一递,轻声说道:“公主,药已经煎好。”
“嗯。”背倚枣红色织锦枕头,姿势半躺的纳兰舞,虚弱的应一声,动作缓慢的接过药碗。
喝完苦药,碗递给宫婢,心口隐约抽痛的纳兰舞,挥了一挥素手,道:“退下吧,本宫想睡一会儿。”
“是,奴婢--”
告退二字,尚未来得及出唇,原本弯腰的宫婢,当即改为双膝跪地:“奴婢见过王爷。”
一阵冷风拂面,纳兰寒进入了玉芙殿内室。
既没让宫婢起身,也未正眼看宫婢,立足床边的纳兰寒,眯眸望着纳兰舞,声音不含一丝温度:“怎么一回事?”
--今日清晨,还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为何接近晌午,侍卫忽然来报,她面色苍白,虚弱到竟要卧床,整个人一副病恹恹状态?
“王兄,你该不会以为……”
缓缓抬头,对上纳兰寒一双冷眸,纳兰舞不仅口颊苦味蔓延,心苦更甚:“我装病吧?”
她承认,装病的念头,确实动过。
因为,她不想明日,按照王兄编排的戏码,与东峥贤王曲弦歌会面,上演“一见钟情”。
可,装病有用吗?
以王兄冷血作风,必会找多名御医诊断。届时,御医一号脉,她装的再像,也敌不过御医精湛医术。
所以,她并没有装病。这突如其来的面色苍白、身虚体弱、心口隐约抽痛,是真的。
“王兄,你多疑了。”
不待纳兰寒回话,纳兰舞侧转身躯,躺下,背对纳兰寒:“王兄有火眼金睛,在你面前装病,岂不自讨没趣?”
眸盯纳兰舞后背,沉默了小半晌,纳兰寒启唇:“舞儿,你误会了,王兄是关心你。”
--呵呵!用一种冷漠的口气,对她表示关心?
王兄,这样的关心,有何意义?所以,你所谓的关心,我一点儿都不需要,你还是留着吧!
纳兰舞没出声,体虚力乏,令她想睡觉。
纳兰寒的出现,以及不含一丝亲情的关心,更令她想睡觉,一睡不醒。所以,她闭上了眸子!
纳兰舞的病,为何来的毫无征兆?其实,纳兰舞并非生病,她的状况,乃因摄魂针法所致。
昨夜子时,为了获取金蝶女子下落,医仙穆吟风妙指一动,对纳兰舞施展了摄魂针法。
因此,今日的纳兰舞,先会体虚力乏,心口隐痛。待到子时,心痛如刀割半盏茶时间,便会恢复原状。
纳兰舞心中有怨,纳兰寒岂会不知?
冰眸扫一眼纳兰舞后背,纳兰寒也不再多言,双足倏地一动,迈步走向了玉芙殿外室。
踏出门槛的一瞬,纳兰寒微启唇,抛出一句话:“守着公主,病情若加重,立刻通知本王!”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