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京都大街所有茶楼,史无前例,全部座无虚席。
而,每一座茶楼内,茶客虽人手一杯香茗,却仿佛根本没时间品饮,正忙着吐沫横飞、议论纷纷。
“各位,据我揣测,户部侍郎之女、礼部侍郎之女、工部侍郎之妹,昨夜一定遇鬼了。”
“户礼两部侍郎之女,昨夜是否遇鬼,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工部侍郎之妹,昨夜肯定没遇鬼!”
“老兄,你为何如此笃定?”
“我家一亲戚,在工部侍郎府当丫鬟,她今晨出府买干果时,正好被我碰到,便向我透露了一些内幕消息。”
“老兄,什么内幕消息,快点儿说出来听一听。”
“据我家亲戚透露,工部侍郎妹妹的贴身丫鬟,今晨送早膳之时,敲了老半天的门,工部侍郎妹妹也没有反应,贴身丫鬟感觉不对劲儿,连忙去禀报工部侍郎。然后……”
“老兄,你今日的茶水钱与糕点钱,小弟替你付了。所以,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听到贴身丫鬟禀报,工部侍郎也感觉不对劲儿,立刻令人撞开房门。房门一撞开,工部侍郎猛抽一口冷气,因为,他的妹妹披头散发,脸白如纸的睡在地砖上。”
“接下来呢?”
“还没等工部侍郎传大夫,其妹醒了,尖叫一声之后,浑身发抖的一阵爬,蜷缩在了角落处。一见此情形,工部侍郎肯定要问怎么了?这不问还好,一问啊,其妹跟疯了似的,一边猛揪头发,一边鬼哭狼嚎。”
“嚎了一些什么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别缠我的腰、别啃我的手、别钻我的耳、别戳我的眼、别扎我脊梁骨。”
“什么缠、啃、钻、戳、扎的?喂,老兄,你说明白一点啊?”
“说出来吓死你们!工部侍郎妹妹,昨夜睡的正香,忽然被一阵风刮醒,她眼睛一睁,发现室内蜡烛不仅重新点燃,甚至,四壁爬满壁虎、地面蜈蚣堆积如山、房梁挂的全是蛇、桌上蹦跳的蟾蜍大如碗、帘帐间蝎子密集如雨。”
“妈呀,老兄,你没夸张吧?这这这,这太恐怖了!”
“我发誓,一个字都没夸张。工部侍郎入室时,我家亲戚也跟进去了,亲耳听到工部侍郎妹妹这么哭嚎的。工部侍郎妹妹还哭着说:她想叫人,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想逃,四肢却无力。最后,她被蛇缠腰、蟾蜍啃手、壁虎钻耳、蜈蚣戳眼、蝎子扎脊梁骨。”
“天哪,听的我们毛骨悚然。不过,话说回来,工部侍郎之妹遭遇这么一出,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
“什么命大,有人救了她。据工部侍郎妹妹哭嚎,救她者,与害她者,乃同一个人。就在她肌肤黑如墨汁,身躯肿成水桶,肺腑犹如万刀齐剐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既然害她,为何又要救她?老兄,你越说越玄乎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黑衣人出现之后,对工部侍郎妹妹说了一句话:以后缺德事少做、缺德话少讲,若再心毒嘴贱,便等着埋骨蛇腹!然后,黑衣人洒了一些粉末,替工部侍郎妹妹解了毒,便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那些蛇蝎什么的,也随之消失了。”
“黑衣人长的什么模样,工部侍郎妹妹有没有说?”
“工部侍郎问了,其妹刚要开口,忽然哑巴了。所以,黑衣人究竟长啥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难怪今晨,户礼两部侍郎府中管家,率着一众脸色惶恐的家丁,上街买了无数筐菖蒲、艾叶、雄黄、硫磺。也就是说……户礼两部侍郎之女,昨夜遇到的不是鬼,乃与工部侍郎之妹一样,遇到了恐怖的蛇、蝎、蟾蜍、壁虎、蜈蚣。”
“缺德事少做、缺德话少讲?看来,这户部侍郎之女、礼部侍郎之女、工部侍郎之妹,一定得罪了黑衣人,黑衣人这才夜造惊魂一幕,对她们进行惩罚。”
“惩罚她们就对了!三个月前,户部侍郎之女逛街,我无意中撞了她一下,她立刻下令一众家厅将我揍的鼻青脸肿。”
“就是,她们活该。两个月前,一幅字画明明我先看中的,连银子都付了,那工部侍郎之妹二话不说,便将字画抢了去,我咽不下这一口气儿,找她说理,她倒好,让侍卫将我一顿拳打脚踢。”
“那礼部侍郎之女不也是,看似貌美如花,实则心肠歹毒,据说礼部侍郎府的丫鬟,没有八成,也有六成被她用针扎过手指。”
“何止扎针?去年,有一名丫鬟不小心,令一滴茶水溅到礼部侍郎之女裙摆,结果那丫鬟惨的啊,被礼部侍郎之女用鞋底,抽的脸肿成了猪头,连丫鬟爹娘都认不出来了。”
“总而言之,真得感谢黑衣人,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不过,话说回来了,三部侍郎倒有些奇怪,依照他们素日作风,女儿/妹妹被人吓的半死,不是应该调动府中侍卫,查出黑衣人下落,对其抽筋剥骨么?怎么这一回,却一反常态,毫无动静呢?”
“也许,黑衣人行踪诡秘,他们查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