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开口数落沙勇几句,王道德下来一把拉住我,瞪着我道:“他们两个都是东兴以前的名声大哥,他们来看我们、你却躲着,像什么样子?走、上去。”
我甩了一下王道德道:“我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好聊的,你们俩陪他们不就行了,我与他们不是同道中人!”
王道德使劲拉了我一下,刚想说什么、沙勇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同道中人,毕竟是老乡,他们来了、你应该去陪陪的,上去、上去。”沙勇说完对我直努嘴,示意我上去。
王道德又拉了我一下,吐了几个字:“走、上去!”说完他的脸色一变。
我望着他的脸,无奈地与他一起上楼。
在上楼时,王道德交待我、不管什么人都要交往,更何况他们以前还是东兴的大哥辈。他们在东兴现在还有一定的势力,就算瞧不起他们、也要面子上应付、应付。
我听他这么一讲就回了句:“我不会应付别人,是朋友就交,不是朋友、我就不交,这就是我的性格。”
王道德叹息一声后说:“你这性格到社会上混是混不开的,是要吃苦的。”说完这我与王道德已到了宣鼓室。
王道德抢先进去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两位老叔、不好意思,我兄弟在安排卫生工作,下午要检查。他一来就干了个积委主任,刚来不熟悉、一天到晚瞎忙乎。”说完这些话,王道德也开完了一轮烟坐下了。
我看了看王有明,王有明丢了个眼神给我,示意我也开通烟。我领悟了他的意思后、极不情愿地掏出烟来,也开了一通。
在我开烟时,王有明对铁拐李与飘飘说道:“我这个兄弟很义道、也很有文化,刚从学校出来、没有什么社会阅历,望两位老叔不要见他的怪。他不太会讲话,性格内向……”
王有明还想继续说什么,铁拐李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刚来就干积委主任是有几把刷子的人。昨天我去教育科李老眼镜那里,李老眼镜就特别提到了他,让我照顾他,所以今天我与飘哥来会会你们。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你们哥三这个样子,我们东兴人也有面子,我李老鬼也有脸。”说到这里铁拐李问道:“四合会的人有没有送来这里?”
王有明鄙视地指了指下面说:“那几个龟孙子就在楼下,没有钱的穷光蛋、这下有他们受的了。”
铁拐李听王有明说完问道:“四合会来的是些什么人?”
王有明说了几个名字,铁拐李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玉堂春来了!”
王道德眼珠一转道:“老叔、您认识玉堂春?他以前是四合会的老大,现在废了……”
铁拐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废的?”
王道德淡淡地说道:“被他自己手下兄弟废的。”说完王道德盯着铁拐李问道:“老叔你想不想知道他是为什么被他手下弄废的吗?”
铁拐李望着王道德说:“想、想,你快说。”
王道德摇摇头后对王有明一指说:“还是让他说给叔你听吧,他最清楚。”
王有明听到王道德说到自己,就望着铁拐李说:“玉堂春是一个人渣,他应该去死。”说完这句后,王有明就开始讲:玉堂春以前是东兴最先那个菜刀会的。菜刀会有二十几个人盘踞在东兴南边火车站附近,靠偷摸火车站的旅客们财物与敲诈一些小商贩过日子。菜刀会的老大是个劳改释放犯,心黑手辣、常常欺男霸女。当时在东兴与菜刀会相抗衡的是北边的组织小刀会,两个刀会为了争名经常火拼。后来小刀会的老大文能唆使一个暗娼同时找上了玉堂春与他手下的一个人。玉堂春为了独霸暗娼就用计谋让手下人作案,自己则偷偷报了公安局,结果手下人被判了个无期。无期出来后,手下就找了几个狱友报复玉堂春,将玉堂春的手筋、脚筋全挑了……
铁拐李听王有明说到这里后自言自语道:“那杂种太不仗义了,还害过我。老子出去后还要找他麻烦……”
王道德冷笑了一声对铁拐李说道:“没有用,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值得去找了……”
他们四个人聊得口沫乱喷的、我则只能听。
一直扯到快中午时,铁拐李才提出告辞,并要我们自己开火做菜吃,由他提供油与菜,让我与王有明随他一起去卫生科提一桶油来。
王有明连忙向他表示感谢,不麻烦他,我们自己会弄。
铁拐李大大咧咧地讲,一点油与菜对他这个大保管来说、太轻而易举了。一定要我与王有明随他一起去拿东西。
我不想去就说:我们刚来,不想乱窜,以免被监纪会抓了公违,造成印象不好。“
铁拐李一拍胸脯,监纪会他一句话就可以摆平,但我坚持不去。
在他们下楼时,王有明送了铁拐李与飘飘一人一条烟。
他们刚走一会、参加军训的人就收队回监舍了。我正准备着让人去挑热水洗澡,只见飘飘提了一桶二十斤装的油与一袋菜来。
我连忙叫王有明来应付,王有明对飘飘一翻道谢后、留飘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