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吓得直抖索,结结巴巴道:“是,是一个小,小道长,送完就,就走了!”
西玥驰一把甩开了管家,眸色阴沉难测,信中写的是:欲救此子,速来道观!
打发了管家,西玥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抬头看了着床上半死不活的西玥天,似下了什么决心,忽而将手中的信笺捏成了粉末。
西玥驰一出王府,就有一道黑影悄然尾随,一身黑衣隐约勾勒出女子窈窕的身形,动作甚是轻盈敏捷,此人正是卫瞳。
此前,小八跟她分析,西玥驰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不顾儿子的死活。如今西玥天命在旦夕,不管是西玥驰还是背后操控西玥天的人,必然会很快有所动作。于是,卫瞳就在西玥天的院子外守株待兔,还真让她给逮着了!
不得不说,小八对人心的揣测拿捏,相当厉害,连她都自叹不如。
她作为杀手,技巧和心机能取得平衡,已经相当不错了。也与她成长的环境有关,长年累月的高强度训练,除了枯燥就是寂寞,她的职业也不允许她与人有过多的交往,对善恶的辨认,人心的向背全凭她天生的敏锐和聪颖。
小八给她的感觉很奇异,他对人性的把握,处事的老辣,仿若他已在尘世打滚多年,那种由经历磨砺出来的精明干练,不显沧桑,反倒充满了灵动。他的过去,要么顺风顺水,要么见惯了大风大浪,才会有这种身经百战的从容气概,真是个谜一般的男人!
西玥驰出了城,越走越偏,最后竟进了山里,卫瞳心中惊疑,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最终,卫瞳跟着西玥驰进入了一座道观。
这里十分偏僻,若无人指点,常人很难找到这来。
黑暗的夜里,隐匿于深山中的古朴建筑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气。
进到里头,越越觉得人气稀薄,鬼气森森,一阵阴风,吹得人汗毛直竖。
偌大的建筑,卫瞳只在主殿门口,看到一个打瞌睡的小道士。
西玥驰像是十分熟悉这里,进了道观,直奔主殿,进门的时候,迅猛地点了那小道士的睡穴。
那小道士甚至还没反应,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西玥驰大步踏入,人未至,声先起,颇有几分怒意,“元青老道,你得给老夫一个交代!”
卫瞳不敢靠太近,就蹲在对面的大树上,这是一道天然屏障,最适合藏身不过。
好在殿门够大,这两人似乎笃定了此地无外人,竟连门也没有关,倒是方便了卫瞳偷窥。
只见大殿之中,坐着一个年逾六旬的灰袍老道,手执一金柄浮尘,长须荏苒,道貌岸然,一双灰色的眼珠分明透着精明歹毒,见西玥驰来了,一扬手中浮尘,笑意不明,“家主总算是来了!”
看这架势,似是等候多时!
西玥驰毫不客气地挑了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了,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儿不但没得到冠军之位,还成了这个鬼样子,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话不能这么说!”元青摇摇头,“此事贫道是尽了力的,你只跟我说要对付一个小丫头,没跟我说是对付修道人,如今出了岔子,可不能全怪哉贫道身上。”
“你是说老夫咎由自取?”西玥驰气不打一处来,似突然想到什么,略有些吃惊道:“你说什么,修道人?哪来的修道人?”
元青稍稍肃了脸色,“那丫头开始不敌,后来才使得奇招,我看她资质虽好,却不像是同道中人,只怕身上有什么法器,恰好能克制我的五鬼炼魂,这才破了贫道的法术。”
西玥驰将信将疑,“可那死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哪来的这么些门道?莫非是……”
他突然想到了她一月前的坠崖,莫不是那时候生的变化,那丫头也说遇到了世外高人……
元青却懒得听西玥驰话长,转而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贫道该做的已经做了,家主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了?”
听到对方索要好处,西玥驰又恢复了一脸怒容,“你办砸了此事,还敢讨要好处,未免太异想天开!”
见西玥驰三番几次驳自己颜面,元青脸上也有些不大好看,“此事落败,全因家主考虑不周,贫道尽心尽力,可是半点无愧,家主如此不识抬举,莫非想与贫道翻脸?”
西玥驰刚想翻脸,却见元青忽然一声冷笑,“家主莫不是忘了,令郎如今危在旦夕,要想活命,全靠贫道,家主年事已高,仅得一子,难道真为一时意气,害自己断子绝孙吗?”
这番话正中西玥驰软肋,让他扬起的手掌又悄然放了下去,眼神却越发愤慨犀利,“你待如何?”
元青这才满意地笑了,“家主是个爽快人,贫道就直说了,贫道修炼法术,每月需要一对童男童女,另外观中开销庞大,一年少不得要花十万两银子,劳烦家主张罗了!”
西玥驰的脸色越听越黑,语气夹杂着怒火和冷嘲,“你如此神通广大,自己怎不去弄?”
这老道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要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