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气场禁制之下,只要惊怖大将军有任何行动,都会立刻激发出连锁反应。若他要进攻,陈胜便可提前感应得到其攻势,并针对其空隙破绽,批亢捣虚,击其薄弱。若他要逃跑,陈胜更可以顺势发动连绵不绝的抢攻,令对方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于先机尽失的情况下被压制致死。
惊怖大将军乃当今绝顶高手。自然不会对这气机感应完全一无所知。但尽管知道,他却仿佛有恃无恐,眉宇间没有丝毫忧心惶急。他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的光头,道:“这位姓陈的老兄,本将军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你可知道,本将军是什么人?”
陈胜冷哼道:“一个快要死的人,如此而已。”
“错!本将军虽然也总有一天会死,但绝不是死在今天。因为本将军是位强人,高人,妙人,有智慧的人。”惊怖大将军得意洋洋,道:“本将军这一生,变化多端,高深莫测,绝招无数。别的不说,单论武学,就有三大绝招,练到了前人所无,独步天下的地步。分别是:《将军令》、《屏风大/法》以及《走井法子》。”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临阵交锋,若能对敌人所擅长的绝招多几分了解,好处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陈胜本质上就是一名武痴。对于新奇的武功,纵使会自然而然就滋生出一份渴望探究其中玄虚隐秘的好奇之心。当下他也并不忙着出手,剑眉轻挑,道:“哦?将军令、屏风大/法,走井法子?这几个名字,倒有趣得很。”
临阵交锋,把自己的武功底细说给别人知道,这绝对是一件非常不智之事。因为别人知道得越多。往往就有越多办法来对付你。则你取胜的机会,也就相对变得越小看了。然而,惊怖大将军却不在乎。一来。他自信武功盖世,实力雄厚。即使被知道了底细又如何?一样可以凭着这份实力。堂堂正正地辗过去,把敌人彻底辗成粉碎。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花招诡计小动作,都是没有用的。惊怖大将军深深相信这一点。二来,则是因为他寂寞。
真正的高手,定必是寂寞的。不过惊怖大将军寂寞的原因,却也有些与众不同。其他高手寂寞。是因为他们无敌,是因为他们立足巅峰,高处不胜寒。没有人配得上与他们做朋友,所以他们寂寞。惊怖大将军武功修为虽然高。却还称不上天下第一,顶多是天下前十罢了。大将军之所以寂寞,也是因为没有朋友。然而并非因为站得太高,别人凑不上来。而只因为他在自己主动出手,把那些配得上和自己做朋友的朋友。都统统杀光了。
惊怖大将军这一生杀人无数,其中绝大部分不是敌人,正是他自己的朋友。大将军从来认为,朋友是比敌人更加危险的一种东西。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这些朋友们就一定会想要在背地里向大将军动手。谋害他的性命,杀尽他的家人,抢夺他的财产,毁灭他的名声,让他失去所有一切自己珍惜重视的东西。
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大将军“迫不得已”,只好抢先动手,把自己的朋友统统都杀掉了再说。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轻时候的恩人、朋友、兄弟,终于都差不多被大将军自己杀光了,杀得几乎已没有了。虽然大将军从来后悔过自己这样做,但没有朋友,就没有人来为他骄人的成就而喝彩。所以,大将军是寂寞的。
正因为寂寞,故此惊怖大将军更特别想要得到别人的称赞与喝彩。其他人也还罢了。那种庸碌之辈,原也不配让大将军在他们面前吹嘘自己。但陈胜却不同。刚才交手一击,惊怖大将军早明白眼前此人实为当世绝顶高手,说不定都已经可以和“那几位”相提并论了。如此一位绝顶高手,若能得到他的欣赏和赞美,岂非能比美酒更加醉人?也就为了这个念头,惊怖大将军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自己,就要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三大绝技,告诉给陈胜知道。
洋洋得意,惊怖大将军摩挲着自己那颗活像蛋黄的脑袋,傲然道:“《将军令》,就是本将军的独门杀手锏。当今之世,再没有一样兵器可以比本将军的手更厉烈;就算有,也决比不上本将军方便,因为那是我自已的手。刚才,你已经见识过其中两下绝招——‘傲气傲笑万重浪’和‘热血热胜红日光’了。对于这门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应该深有感触吧?
《屏风大/法》,是本将军修习的气功。合共分为‘四扇门’境界。每开一扇门,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都要花上一甲子光阴才能练得成。但本将军天赋奇才,只花了二十七年,已经练到了开启第三扇门的境界。当世内里能够比本将军更强更浑厚的,顶多也不过那么三四名罢了。这一点,陈兄你应该也有所体会吧?”
这惊怖大将军说话,外人听起来似乎像是自吹自擂。但陈胜刚才和他拼了一招,却知此人只是讲出事实罢了,并无多少大言炎炎之处。在自己生平所遇过的同类武学当中,能够胜过《将军令》掌法者,便唯有《天地霸拳》,以及那以《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所变化出来的大金刚神力,以上区区两者而已。
至于说《屏风大/法》,其心法究竟如何,是不是真要一甲子才能开得了一扇门,陈胜未曾亲眼看过秘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