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呵呵一笑,道:“董老板,你又不是我们日月神教的教徒,说什么为我效劳?好了好了,咱们也用不着再来这些虚的。来,这里是银票。你数数清楚,看价钱对不对?”
那位董老板呵呵干笑两声,随即屋子里面就传来了沙沙声响,显然是他已经接过了银票,正在数数。片刻之后,只听他喜滋滋地道:“错了错了。向右使,这里的银子,可比咱们先前说好的还多了三成啊。”
向问天笑道:“没有错。这里十三万两银子。《溪山行旅图》价值十万,另外三万,我却还想向董老板你再多买一样东西。”
董老板笑道:“向右使当真豪爽。却不知向右使还看上了什么东西呢?”
屋外墙边,陈胜微微摇摇头,已经猜到向问天究竟想买什么了。下个刹那,果然只听得屋内那位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语气一冷,喝道:“就是董老板你这条性命!”
话声未落,陡然只听见“噗~”的沉闷声响传出。然后又是“咚~”的重物落地之音。陈胜用不着亲眼去看都知道,这位董老板今后假如还要再做生意,恐怕只能和地府阴司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判官阎罗等等鬼物去做了。
向问天搜集各种琴棋书画的珍品,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附庸风雅,而是要拿来对付西湖孤山梅庄,负责看守任我行的江南四友所用。但假如此事传了出去,则以东方不败的精明,当然不难猜得出这位天王老子真正用意所在。故此,无论如何,向问天都必须对此保密。
那位什么董老板,从他和向问天打交道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中。他替向问天搜罗回来的这些珍品越多。勒在自己脖子上那条绞索,就收得越紧。等到向问天确信收集回来的珍品,已经足够打动梅庄四友的时候。就是董老板的死期到了。
推开椅子,长身站立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随即就是阵阵“嗤~嗤~”的骨肉融化异响。直听得人毛骨悚然。显然,向问天是用类似于“化尸粉”之类的药物,把董老板的尸体化掉,以毁尸灭迹。却听这位“天王老子”冷笑两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说的话,真是再有道理不过了。董老板。你安心去吧。待得老子日后救出教主,你就是我日月神教的大功臣。每年春秋两祭,教中绝不会少了你那份香火的。呵呵~~屋外那位朋友,你说对不对?”
陈胜是洪门弟子。洪门属于南派拳术。讲究硬桥硬马,根基扎实。论到下盘功夫,最注重的,乃是沉稳二字。即使武者这半年多来练成了《神足经》真气,同时也学到了少林派的基础轻功。但少林轻功纯属阳刚一派。用来长途赶路十分实用,飞檐走壁也将就可以。但若要在方寸斗室之内腾挪转折,以及纵高伏低等,却非其所长。
假如此刻进来院子的并非陈胜,而是那田伯光。则凭着他走家串户,窃玉偷香的本事,向问天武功虽然远胜,却也未必能够发现得了。但陈胜在这方面比起万里独行那等专业人士,可说还差得远。故此他一在院落中着落,其声息已被向问天察觉了。但向问天却是不动声息,直至将那董老板解决掉之后,方才突然开口揭破。
向问天这句问话一出口,陈胜心中登时为之凛然。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他不假思索,立刻仰首翻身,向后就地一滚。身形才动,立刻就听见有“咻~”一下几乎微不可闻的古怪声音过去。却是从房间之间射出了一条极细极长,犹如毒蛇般的黑色长鞭,将房屋墙壁的坚固青砖狠狠打穿。假如陈胜动作稍慢半分,这当口绝对已经被长鞭刺进了胸膛。
暴起一击居然未能得手,房间内的向问天也颇感惊讶,禁不住“咦”地低声轻呼。蛇索软鞭当即快若闪电地倒卷回收。紧接着,一条人影撞破窗户,从厢房之内纵身冲出。足未落地,右手急扬,蛇索软鞭再度如箭急射,笔直打向武者心脏要害。
天王老子为了保密而要杀人灭口,那是理所当然。而陈胜想要找他合作,同样必须先展示出本身实力,双方才有合作可能。另一方面,向问天身为日月教光明右使,武功之高,在日月教中仅次于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原著中少林寺三战定胜负,左冷禅虽敢和任我行一较高下,但对于天王老子,同样十分忌惮。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是任我行所佩服的“三个半”之一,但要和向问天交手,双方均无必胜把握。这样一位高手当前,假如竟不能和他交手较量一番,岂非太过可惜了吗?
陈胜是名不折不扣的武痴。有高手当前,简直就好像有老饕看见了面前摆设着满汉全席一样。若不能大快朵颐,绝对被杀了他的头还难过。向问天主动出手攻击,正中陈胜下怀。眼见蛇索软鞭杀到,他陡然扬臂急挥,一匹布帛如长虹经天般在半空展开,径直迎上蛇索。两者甫相接触,布帛立刻螺旋翻转,相互扭结成形,正是洪门绝技,束布成棍。
夜深人静,若使出千军荡或涯角枪对付向问天,必定会激发出极大的动静。虽然陈胜刚才已经解决了其中一名探子,但其余潜伏在向府四周,时刻作紧密监视的探子,至少还有十几名之多。一旦他们觉察到动静赶过来查问,向问天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