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我看到他没有对我皱眉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和善。
以前还想着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却不曾想,是在这样的地方,他变成了这样。
妈妈。告诉我,我的执着,是否错了?
姚蓓蕾在病房外,小声的说:“你吃东西了吗?我去买,累了一天了吧。”
“不用了,我不饿。”
姚蓓蕾看我直接的拒绝,更是潸然泪下。
“那我先走了。”
不自在地追出去,“我今晚想吃宵夜,要你一直做的那个炖花胶,最近老熬夜,皮肤不好看了。”
姚蓓蕾先是一愣,泪水越发泛滥,笑着哭着说:“好好好,我一定把我的女儿养的漂漂亮亮的。”
我们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到那个男人那件事情。
一切,就等老头子自己醒过来后再说,现在,老头子需要她!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帮我带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我想要给她一个称谓,但发现,这么多年来,跟她说话,似乎从来就没有带过任何称谓,我也不知道应该对她如何称谓。
姚蓓蕾似乎也习惯了,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说:“好,我晚点炖好汤让你妹妹给你一起带过来。再准备些别的东西,明天来替你,今晚你早点休息,文柔那丫头学校放假了,现在也没事,你让她守夜就好。”
“恩。”勉强的应了一声。
这么客气和姚蓓蕾说话,我是第一次,我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多说什么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转身走进房里。
姚蓓蕾倒是一脸的高兴离开了医院。
VIP病房内,什么东西都有,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让我消磨时间的。
床铺上躺着我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隔壁的病房躺着他,这个医院,能承载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分量。
理智告诉我,那隔壁的病房十米之内我都不能涉足。
向来叛逆的心性却背道而驰,支配了脚步走到隔壁病房门口。
病房房门虚掩着,我躲在门边,偷偷窥探里面的人。
瞿匡翰真的躺在病床铺上,睡得沉沉的。
看他睡着了,我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走了进去。
病床铺上躺着的那个人,我近来天天能见到,却又很害怕见到,又朝思暮想。这样矛盾的心态,在我自己整理了一遍思绪之后都不得不摇头轻叹。
人类,伟大的矛盾体!
八十年代妈妈很喜欢的一个玉女歌星唱过那一首歌。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那个时候,妈妈很喜欢哼这首歌,哼着哼着就哭了,小,不明白怎么回事。
刚刚看到瞿匡翰的那一刻,我想到的就是这首歌,居然也跟妈妈一样,落泪了。
抹掉自己不可思议的泪水,鼻子深深的吸了一下。
就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这个地方。
才转身,手腕就被抓住。
低头一看,一直还插着针管贴着胶布的手抓住了我,微微的用力,塑料管上有回血的迹象。
“你就这么走了?”
低哑的声音,泄漏了他隐藏的情绪。
“快放手,你手回血了。”
我的心看着那血液有点被提了上来。
“你在担心我?”
瞿匡翰邪魅一笑,这一笑,好像能将我内心的所有事情都洞悉了。
“看在你今天多管闲事的份上,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还没死,你怎么就哭的这么伤心?”
确定我不走,瞿匡翰松开手,输液管上的血慢慢的收回去,开始正常运行透明的液体。
“我刚刚在那边为我爹哭来着,你少自作多情。”
瞿匡翰撑起身子,凑近了我的脸。快速一逐,这个姿势方便他动用那只没有挂瓶的手,顺势将我纳入怀中。
“真的是我自作多情?恩?”
恩?
恩你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大号呢。
好吧,内心虽然咒骂着,可他知道我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在耳后,说话的时候不住的在耳边吹气,身子骨都被他给吹麻了。
你妹,病成这德行还挑逗我,担心你自己吃不消!
“瞿匡翰,我快要订婚了你知道的。这次我很认真的说,放过我吧,好吗?”
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淡淡的,夹带着他男性富有独特的体香,一天紧绷的情绪伴随这个味道,慢慢沉淀。
他用手撩了撩我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挽至耳后,俯下身贴着我的脸。
“你累了,只有我这里,是你能安稳的港湾。”
霸道的言辞,亲昵的语气,总是让人无法抗拒。
“楚楚,你知道吗?昨天在你家楼下的时候,我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