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接下来女儿该怎么办?”祖母给的都是什么建议呀?怎么感觉条条都不靠谱呢?
眉山伯也有些茫然,他在思索着要如何劝说皇帝改变主意,将自家女儿指给广平王世子?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赵家女儿出点差错,做不得世子妃就行了吧?”
丘媛双眼一亮,眉山伯夫人却断然否决:“不成。”丘媛身上的黑点比别人还多呢,光是清白名声这一点。就够人挑剔的了。就算把赵琇给拉下马,也未必能把丘媛换上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最后便宜了别人。眉山伯夫人心知其中关窍,暗暗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
丘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低头不说话。眉山伯夫人则对一脸惊讶的丈夫说:“没有了赵家女儿,也会有别家女儿。最要紧的。不是让赵家女儿做不得世子妃。而是要让我们家的女儿做上世子妃。只要皇上定了我们媛姐儿,任是谁家女儿,也没法把媛姐儿挤下去!”
这话倒也是正理。但眉山伯听了就愁眉苦脸的:“我能有什么法子劝动皇上?连惠权在皇上面前当差多年,也不过是做个侍卫,遇到大事,他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要么……还是请几位辈份高的宗室女眷出面。请她们帮咱们媛姐儿说说好话?”
眉山伯夫人道:“人家建南郡公夫人直接就能晋见太后,把孙女儿拉到太后面前去巴结。咱们即使请动了几位宗室女眷。也终究隔了一层。依我看,这事儿还是要落在皇后娘娘头上。”宗室女眷也不是那么好请的,现在外头知道丘媛八卦的人多了,远不如皇后在宫中闭目塞听。更容易哄骗。
丘媛听得眼圈都红了:“母亲说得轻巧!我若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直接开这个口,以往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况且如今皇后娘娘早已失宠,别说在太后、皇上面前插手广平王世子的婚事了。只怕她如今多叫几个大臣家的女儿进宫来说话,皇上也要不高兴呢。”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哀。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可她的父母几乎帮不上什么忙,祖母只会提要求,却半点力也不肯出,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独力为自己的前程拼搏。可她再聪明能干,也只是个弱质女子,世上总有她办不到的事。父母长辈为何就不能多为她想一想?
眉山伯夫人也叹道:“确实,媛姐儿到底是个女孩儿,这种事如何说得出口?若是老夫人能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就好了,就象建南郡公夫人那样……”
眉山伯又发起了愁:“母亲最不喜欢在贵人面前奉承。况且为了小辈之事,让她老人家低声下气的,也不是孝子所为。”丘老夫人只爱在家做个人人奉承的老封君,若要去地位更高的人家做客,还得先看人家家里有没有同辈的女眷。对于那些地位与她相等,又或是比她更高的同辈女眷,她就算见不着人,背后也要酸上几句的。让她进宫去巴结太后?还是算了吧。
夫妻两个对望一眼,又各自扭开了头。
丘媛见父母都沉默了,不肯去说服祖母为自己的婚事出力,便忍不住又哭起来:“父亲,母亲,女儿一向听你们的话,认定了广平王世子,如今若叫女儿改嫁给他的父亲,女儿是断不能应的!女儿也是知道廉耻的人,怎能做那样的事?”
眉山伯夫人瞪了女儿一眼,暗怨女儿不省心,若不是因为她自个儿做事不干净,败坏了名声,又何需父母为她操这个心?他们只需要把她的名字往太后面前一报就行了。女儿的综合素质还是很高的,不比别家闺秀差,可偏偏她如今有了黑点,这事儿就不成了。
事情商议不出什么结果,眉山伯束手无策地去了书房自个儿烦恼,眉山伯夫人把女儿赶回了房,自个儿呆坐房中,想了半日。
半日后她终于想清楚了,以外头流言的威力,若不能从皇后处下手,让丘媛成功被指给广平王世子高桢,那无论是哪位世子、王爷,都不是丘媛能高攀得上的。尤其是晋阳王,倘若叫他知道丘媛有意谋取他王妃的位子,还不知道他嘴里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进宫为妃,而且是走皇后的路子。
眉山伯夫人命人把女儿叫了过来,母女俩进了里屋,命心腹丫环守在门外,不许人靠近,然后便将事情密密跟女儿分说明白。丘媛吓得脸都白了:“不成的!母亲,您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为人,若她知道我有意进宫,不等皇上点头,她就先掐死我了。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眉山伯夫人一瞪眼:“正是因为如此,才叫你去哄她,让她自个儿乐意引荐你入宫!皇宫迟早是要进人的,旁人能进,你为何不能?你好歹还与皇后交好,比那些一心要将她拉下凤座的人强多了。你也不必将这话说得太过明白,只需要引她自个儿去想就行。若你连这种事也做不到,也别肖想攀龙附凤了,趁早儿听我的安排,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婿嫁了是正经。别以为自己有多委屈,拜你先前闹出来的妖蛾子所赐,你能说上一家门当户对的婚事,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你自个儿回房间细想去!”
把一脸惨白的女儿赶走,眉山伯夫人又想起了二儿媳妇方慧珠。如果女儿真要入宫,少不得还得再叫方慧珠多调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