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若是实在担心她会回绝,你就想法子让她帮点小忙,然后当是还人情似的,把东西给她,她也就不好意思不收了。”
高桢心中懊恼,早知如此,他就该向赵琇讨一幅腊梅,然后把手炉手筒作为回礼送给她,讨来的画还可以装裱了挂在他自己的屋里,日日欣赏,又怎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
广平王趁机教育儿子:“其实。若是有心讨人欢喜,不必送多贵重的东西。一味送贵重的,反倒落了下乘。你应该留意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送得恰到好处。这才是上策。哪怕只是一枝花,一页诗稿,只要合了对方的心意,倒比任何珠宝华服更能让对方欢喜呢。你瞧我送你母妃的东西,哪怕只是在出城回来的路上采摘的一束野花,她有嫌弃过么?可有为了珠宝华服。就把那野花丢在一边?”
当然没有。高桢曾经好几次亲眼看见母妃钟氏把父王赠送的野花插在发间,与金珠玉翠相映,又或是小心插在花瓶里,就跟御花园里采回来的珍奇鲜花一般对待,有时候甚至还会更加珍视。
高桢有些明白了。他想起赵琇提过的玻璃花房中的月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广平王见儿子受教,也想明白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个呆儿子,他教儿子怎么讨女孩子欢喜,怎的比他当年哄老婆还要累人?
陪父亲用过午饭,高桢回到栖凤阁,还未进前堂。就看见烟雨匆匆赶来向他报信:“赵家小侯爷过来了,正在堂中等候世子。”
高桢心中疑惑,赵玮怎会在这时候来找他?赵玮平日行事。素来很讲究,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那都是有规矩的。这会子按说是他陪其祖母赵老夫人与妹妹吃完了午饭,再说说家常话的时间,再过一会儿,赵老夫人要午休。他也就回自己住的松柏居去了,会到栖凤阁来。无论是借书、探讨功课还是习武,都至少是后晌的事。
高桢狐疑地进了前堂。就看到赵玮坐在主位下手左面第一把交椅上,双眼直直盯向前方,堂中光线昏暗,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高桢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似乎有些来意不善。
不过赵玮看到他后,主动站起身,微笑着打起了招呼,又不象是有什么异状的样子。高桢又觉得,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赵玮是听说了他跟赵琇之间的口角,为妹妹出头来的?
果然,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后,赵玮状若无意地开口了:“方才吃饭时,听闻我妹妹跟世子起了口角,还望世子别怪她失礼才是。那丫头,心直口快的,心思又单纯,有时候说话得罪了人家还不自知,祖母与我都为她担心不已。原本还道她这两年长大了,就懂事了些,没想到今日又惹得世子生气,我替妹妹向世子赔个不是,还望世子别与她计较。”
高桢忙道:“你说这话,就太过外道了。不过是点小口角,原是我的不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冲她发火的。我正要向她赔罪,你反而替她赔起不是来,倒叫我心里惭愧。况且咱们是什么交情?别说是我惹恼了赵妹妹,即使是她惹恼了我,我也不会真的跟她生气,更何况是让她赔礼呢?”
赵玮顿了一顿,微笑道:“世子这话有理。想来我们三人自幼相识,情同手足,我平日爱护妹妹,就算起了口角,也从不会跟她生气,想来世子与我是一样的心。对小妹妹嘛,咱们做哥哥的自然计较不了许多。你说是不是?”
高桢不想说是,他跟赵玮怎么是一样的呢?赵玮跟赵琇是兄妹之情,他对赵琇可不是。
他就这么沉默着没吭声。
赵玮等了半日,也没等到他一句肯定的回答,忽然间脸色就沉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说起来,我这些天一直窝在屋里苦读,与世子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切蹉过拳脚了。这会子风雪已散,倒象是要见晴的意思。不知世子可有兴趣活动活动手脚?”
高桢有些疑惑他怎会忽有此意:“现下么?刚吃过午饭,只怕不太合适吧?”
赵玮笑眯眯地说:“那就另定时间?只是不知世子何时有空闲?”
高桢心里纳闷,只得道:“那就申初二刻(下午三点半)如何?”
“就这么定了。”赵玮站起身,拱拱手,就转身离去。
高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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