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四牌楼大酒楼的小宴回来后,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
他对张氏说:“今儿在酒楼里,遇见曹冉的表兄,就是方家旁支的儿子,把汪渭生和汪潼生给带来了。他先时也不曾打过招呼,我竟不知。曹冉也是粗心,听他表兄说几句好话,便要出头为我与汪家兄弟说和。我想着他是寿星。赵曹两家又交好,不好给他脸色瞧,只得喝了汪家兄弟敬的酒。事后汪渭生避了人,还来谢我让赵泽去提醒他们的那番话。”
张氏听了倒也高兴:“这样也好。我们跟汪家从前关系极亲近的,别因为牛氏祖孙几个。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赵玮有些不以为然:“他家若是懂事,别老多事来指责我们不肯接济牛氏祖孙,谁耐烦跟他们过不去?我瞧着他们象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牛氏祖孙几个又出了什么夭蛾子,引得汪家人后悔。”
张氏默了一默,叹气道:“百灵也有几日没有新消息传过来了。叫人再去汪家后门试一试,看能不能见着她吧。”
赵琇倒是有些担心另一件事:“今日方家少爷既然带了汪家兄弟去贺曹冉,那明日曹家的生辰宴,曹冉会不会把他们也叫上?”就算曹冉不请,如果他那方家表兄拎不清。把汪家兄弟两个再带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玮叹了口气:“这自然是免不了的。我倒罢了,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虽然喝了汪家兄弟敬的酒,待他们是冷淡的。旁人若不知内情,回去一打听,也就知道我们两家有何过节了。明日我仍是如此,又有几个敢没眼色地招惹我?好歹我也是有侯爵在身的人。倒是祖母和妹妹在内院席上。极有可能会遇上汪家太太,但愿你们彼此不会觉得尴尬才好。”
张氏听了,便不由得皱起眉头。赵琇心道“果然”。笑说:“哥哥能用的法子,我们也能用的。要不就等明日去了曹家后,跟曹太太说一声,请她把我们跟汪太太的座位安排得远一些吧?”
转眼就到了曹冉生日这一天,天公作美,前一天晚上才下了雪。清早起来,天气却放了晴。正是出门作客的好日子。而曹家要请客人赏梅花,映着雪也能添几分景致。
赵琇早起先料理了一遍家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换上衣裳,梳洗了到张氏屋中来,侍候她老人家穿戴。赵玮打点好了出门坐的马车,命人在车厢里放了几个手炉、脚炉,就来请祖母与妹妹动身了。
他们祖孙三人到达曹家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几位,都是曹家亲友。因是给小辈做生日,曹家也没大办,内院里摆了两桌大席,再有一桌小席招待宾客身边有体面的大丫头们,也就够了,却不知道外院摆了几桌。曹太太没有叫戏班来,却请了两个女先儿,似乎还是在京城里颇红的角儿,有两位生面孔的太太见了她们,就笑开了:“今日一定有好笑话听了。”
这些事却是不与赵琇这样的小姑娘相干的。曹萝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东道,另开一席,早早就打发了丫头来前面接赵琇。赵琇跟张氏说了,便随丫头到后院来。
曹萝其实并没有自己的院子,她是跟着曹太夫人住的,曹太夫人住后院正房,她占了西厢的三间屋,门前窗下种了几株红梅花,眼下正是含苞欲放的时节,梅香沁人心脾,坐在窗前赏梅,还真有几分风雅。
曹萝见了赵琇,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你可来了,姐妹们还没到呢。虽然母亲替我预备了所有的东西,我心里总有些没底,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又叫人笑话了。你来了,我就觉得心定了许多。”
赵琇也笑了:“你可别把我想得太能了。我诗词上也只是平平,可不敢跟方家的才女们相比。别人做东道,我只关心吃什么,喝什么,快把你的好茶好点心拿出来给我瞧瞧。若是不好,我可不依。”
曹萝顿时笑开了,心情放松了许多。
她今日穿了一身梅红的锦袄,下身系着宝蓝的绣花马面裙,一头乌油黑亮的头发梳成倭堕髻,插了几支金花簪子,耳上挂的是大红珊瑚珠子串的耳坠,倒也华丽。
赵琇解开了大红斗篷,露出里头的衣裳,还真是巧了,竟然也是一身红绫袄,不过是西瓜红的颜色,原是南边染坊偶尔染成的,见这颜色少见,就依惯例孝敬了小主人。她穿着牙白色的百褶裙,上红下白,梳着双鬟,头上只插了一支梅花簪,并珍珠耳坠,除此之外别无金饰,整个人亭亭玉立,比起曹萝,又多了几分闲适与超逸。
曹萝见她今日也穿红,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正要与她说说从西山庄子回来后家里的事,便听得丫头们来报,表姐妹们到了。
接着,赵琇便与曹萝一道起身,在房门前迎来了七八位娇客,年龄从十七岁到八岁不等,一眼望去,个个都是秀丽好相貌,清一色的大红羽缎斗篷,好不整齐。
但进了屋,脱下斗篷后,这些姑娘们露出身上的衣饰,不是浅蓝就是玉绿,不是淡黄就是银白,戴的首饰也是素雅得很,显得书香气十足,脸上的妆容也是淡的,但淡得来又都能突显出各人的精致容貌,那气质真是不用说了。
赵琇低头瞧瞧自己和曹萝身上的红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