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表姑娘瞧,我们王妃对娘家亲人还是十分关心的,她还能害了你不成?你只管回去等消息,万事有王妃呢。”
钟雅致顿时就慌了,如果这就被送回家,那她今天不就白哭了一场么?这几日的苦也白受了,一时间脱口而出:“我不回去!”话才出口,她就自觉失语,忙加以补救:“我头还晕着,下不了床,怕是熬不到家里。”怜珠也在一旁拼命点头附和。
烟云不为所动:“表姑娘放心,我已经问过大夫了,表姑娘这是饿的,体虚。来前我已经嘱咐厨房给表姑娘做了米汤,一会儿表姑娘喝上一碗,有了力气,自然就能撑到家了。老太太就是为表姑娘担心才晕倒的。难道表姑娘不想回去侍疾么?”
钟雅致再一次感觉到了烟云话中的敌意,认真看了她一眼,心中惊疑不定。怜珠没察觉,只是慌慌张张地说:“姑娘吃不下,闻到米汤气味就想吐,若是能吃得下,也不会饿成这样了!”
“吃不下米汤?”烟云仍旧微笑着,“那就叫人做表姑娘爱吃的汤水来,不拘什么,只要清淡点儿的。表姑娘喝下去就好了。要不再叫大夫来给表姑娘扎几针?”
钟雅致与怜珠都面露难色,难不成,她们真的要什么都没做成,就打道回府了么?
钟雅致看着烟云,咬了咬唇:“烟云姐姐。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烟云看了看她,忽然回头打发跟来的两个婆子:“去厨房催一催给表姑娘做的米汤,再去前头院子问问,钟家的人可走了?”等婆子们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人,她才走近了钟雅致床边,坐下淡淡地道:“表姑娘死活非要留在王府里。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不跟我说实话,叫我如何帮你?若表姑娘连我都要隐瞒,可见是把我当成外人了?”
钟雅致听到她这么说,以为她只是恼恨自己隐瞒,心里安定了几分:“怎么会?我从小常来王府玩耍,哪一次不是多得姐姐照应?姐姐对我的情份。我心里一向十分感激的,若真有什么事,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姐姐呀。”
烟云瞥了她一眼:“既如此,表姑娘为何不肯开门见山?不是我说。表姑娘只带了怜珠,主仆俩想在这王府里做什么,可没以前容易了。如今是世子管家,比先头王妃管家时要严许多,世子又不喜王妃的陪嫁陪房,许多位子上的管事都换了人。无论表姑娘有什么目的,没个帮手,断成不了事。”
钟雅致低头不说话,手里搓着帕子,脸上带着几分羞红,想要张口,却又不好意思,只能给怜珠递了个眼色。怜珠知机,便替她开口道:“既然烟云姐姐问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一次过府之前,大太太就嘱咐过了,叫我们姑娘无论如何也要想个法子,让王妃或世子出面,把宫里指的那桩婚事作废了才好。我们姑娘大好的人材,先时许给六皇子做侧室,已经是委屈了,如今他都成了阶下之囚,怎能再让我们姑娘嫁给他?姑娘怎么也是王妃的亲侄女,王妃从小就疼她,怎能看着姑娘跳进火坑里呢?”
烟云笑了笑:“这事儿王妃真的管不了,也没法管。实话说,先前为了保住钟家,王妃已经费尽了力气,钟家才能得保平安。若表姑娘做了山阴侯夫人,就是皇家媳妇,钟家日后自然更加平安无事。可若是违了旨意,不但钟家有难,就连王妃也要遭埋怨。”她眼珠子一转:“况且表姑娘若只是想摆脱这门婚事,原也不难。”
钟雅致立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哪有一点病弱样?怜珠也睁大了眼巴巴地看着烟云:“姐姐有什么好法子?!”
烟云笑了笑:“表姑娘方才不是说,若是不能在父母膝下承欢,宁可终身不嫁么?那索性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在家里建个家庵,念经拜佛,每日仍旧能见到老太太、大老爷和大太太。皇上和太子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出家人嫁给山阴侯呀。”
钟雅致脸一垮,又倒了下去:“姐姐真会说笑。那岂不是明摆着跟人说,我不想嫁给山阴侯么?”说不定会惹得皇帝大怒,再次加罪钟家的。
难道她不是这个意思?烟云笑笑,也不戳穿钟雅致:“若是担心宫里怪罪,那姑娘索性就让家人报说你得了重症,好不了了。皇上与太子更不可能要山阴侯娶个病人了。”
钟雅致心想,若真的这么做,她日后怕也难有好亲事了,便低下头不说话。
怜珠脱口而出:“为何要这样麻烦?只要世子跟我们姑娘订了亲,事情不就了结了?”
烟云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表姑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她冷笑了下:“这是何苦来?原本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门好亲事水到渠成了,亲上加亲,表姑娘日后也是王妃之尊。何苦非要折腾,宁可做小也要嫁进宫里去,如今遂了愿,还是侧室变正室,更加尊贵了,表姑娘又要嫌弃。钟家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世子哪一点不如人了?要给表姑娘你挑来拣去?还是表姑娘觉得,我们世子除了你,就娶不得别人了?!”
脸!真!大!
ps:
(封推了,稍后还有一章,可能要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