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又齐齐逼前一步,吓得杨氏一把紧抱住怀里已经呆傻糊涂的司马婉,嗷的一声哭喊出来。
听着杨氏那一声声哭喊的可怜的女儿,又哭喊着自己的命有多苦,陈叶青嘴角咧着淡淡的笑;且看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茶杯与桌面相撞间发出清脆如铃般的响声。
本来满大殿还是杨氏的哭声,这声音并不是很突出,可是,在这脆响响起来之际,杨氏哑然噎住,活似被人扼住喉管一样,除了睁大了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望着陈叶青,连怀里发抖哆嗦的女儿都顾不上。
陈叶青见着大殿好不容易清净了,这才缓缓说道:“杨氏,你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本宫能容你在这儿放肆,更能让你跑到阎王那里哭嚎,司马婉不过是精神恍惚,回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想必还能变回以前那模样;本宫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毕竟司马传已经死了,赶尽杀绝这种事除非是那人将本宫惹狠了,你杨氏就是个成天妄做登天之梦的傻子,跟一个傻子计较,本宫只会自掉身价。”
说到这里,陈叶青像是看不见杨氏脸上的羞辱之色一般,转动着手指上的戒子,继续说道:“你只要告诉本宫,当初让你拿着血书跑到宗亲府的人是不是萧意唆使,还有,那血书究竟是从何而来?”
杨氏抱紧了怀里的司马婉,看着昔年漂亮伶俐的女儿如今就像一个呆傻的娃娃一样,只能在她的怀里睁着迷茫的眼睛痴痴地流着口水,杨氏的心都狠狠地揪起来:“司马媚,我……”
“是皇后娘娘!”碧莹一口打断杨氏的话,凶狠的斥责道。
杨氏吓得又一哆嗦,忙改了口,道:“皇后娘娘,民妇不敢乱说。”
陈叶青嗤笑了一下:“你连本宫都敢诬陷,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杨氏面如白纸,发黄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似乎正在做着苦苦挣扎:“民妇要是将那个人说出来,民妇一家会不得安宁,民妇的性命,恐怕也是保不住了;求求皇后娘娘,不要逼着民妇说出那些,求求您了!”
陈叶青眼底的讽刺之意更胜,看着杨氏那被逼近绝望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的可怜之心;若是以前杨氏能够在他面前如此乖觉,他也没必要将这老婆子逼成这样;只是,这咬人的狗虽说没长牙齿,但是,光是看着也够恶心的。
陈叶青抿了下嘴春,冷冷道:“你以为,就算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说,萧意会放过你吗?”
杨氏怔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陈叶青嗤笑道:“本宫这芙蓉宫附近,可是有不少双眼睛成天都在盯着,华清宫那边的瘫子更是尤为多,从你被送进芙蓉宫的那一刻,想必萧意就已经知道了,现在不管你说不说,她都认为留你不得;杨氏,本宫不会逼你,反正想要惩办萧意,本宫的法子多的是,可是你呢?说与不说,萧家都不会放过你,仔细想想,你这么做,值得吗?”
这下,杨氏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做无法逃出升天;原来,她早就注定了会走进死局,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造成,咎由自取。
想明白的杨氏彻底了然,两行泪眷恋般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已经浑浊的眼球里,或许写下了悔恨,或许也有对命运的不甘。
“民妇自知无法逃脱,但是在最后,民妇想要求皇后娘娘一件事。”
碧莹耻笑道:“把我家娘娘害的这般惨,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敢恬不知耻的祈求娘娘?死不要脸!”
被碧莹如此辱骂,杨氏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怔怔的看着陈叶青,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一个母亲最后的毅力和对儿女的渴望。
陈叶青眨了下眼睛,看着杨氏那已然奋力一搏的模样,道:“你说吧!”
“前因后果,种种皆是民妇的错,求皇后娘娘能够念及一门之亲,宽恕婉儿和幼子泽儿;如果皇后娘娘肯答应,民妇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是在跟本宫谈条件?”
杨氏跪伏在地,连声道:“民妇不敢,民妇自知犯下的错已经无力回天,更知这些年的纠葛该是机会结束了;当年娘娘年幼,是民妇嫉恨你这个正室所出的继女,这才多般苛待;婉儿虽然任性,可若是好好规劝会有一天早上正途,泽儿更是无辜,求娘娘看在他们的身上流着和你一样血脉的份上,给司马家留一条根,让民妇就算是死了,也有脸面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都这种时候了,才想起了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就你这老俾婆的恶心嘴脸,怕是到了阎王殿,司马家的列祖列宗也会求阎王爷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碧莹双手抱胸,很是不屑的说道。
陈叶青知道碧莹是痛恨司马家的,而这份痛恨,来源于对他的袒护;只是这个时候,并不是追究杨氏这些罪责的时候,就示意了一眼别再让碧莹多话,跟着,看向杨氏,说道:“本宫会尽力而为。”
杨氏得了陈叶青的话,就像是抓住了人生最后的一根稻草,狠狠地叩跪在地,斩钉截铁的说道:“皇后娘娘刚才所说没错,民妇所做得这一切,都是那个萧意唆使,至于血书,更是萧意拿来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