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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城外
冬雪,覆盖了整座繁华的城池,自然也不会落下这里。
往日郁郁葱葱的树林此刻却是秃着直愣愣的树枝一个个跟站着的标兵一样直挺挺的立在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地里;被寒雪覆盖的枯黄的小草,还有落得厚厚的一层的枯叶,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萧条寂静的萧瑟之景。
可就是在这样几乎鸟兽绝境的地方,一个匆忙华贵的身影如受惊的脱兔一般急急忙忙的奔跑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间。
急促的呼吸,惊慌的神色,本是梳理的极为得体的青丝早已乱成一团,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了一支,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另一支金步摇几乎是要摇摇坠坠的垂在乌黑的发丝间。
虞子期像是逃命般的奔跑着,似乎只要她停下来歇一会儿,就会被身后的恐怖彻底袭击一般。
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凄惨的喊叫声;就在刚才,如果不是她因为气愤和不甘而悄悄一人走出院落打算冷静冷静的时候,恐怕早就被那一批早已潜伏在小院的高手们杀害了。
那批高手,看衣着打扮倒像是大夏的人,想必该是夏凤轻的手下;没想到她费尽心机,千算万算,还是在最后一步上出了岔子;可恨她司马媚,就这样眼睁睁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叫她想想可真够不甘心的。
许是光顾着记恨司马媚没注意脚下,虞子期在又跑了一段路后脚底下忽然被一个冒出来的树根绊倒;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就看见那身着干净,总是一身高贵气质的靖王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甚至还甩出了很远,本就纤细的身子长长的擦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长这么大,虞子期还是第一次被摔得如此之惨,疼得她额头上冷汗直冒,脚踝处更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楚。
从她发现小院情况不对的那一刻她就选择孤身一人上路,如今这荒郊野外,自己又被这么一摔,顿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苦逼就多苦逼。
就在虞子期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扶着身边的树干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想到那帮潜伏在小院附近的高手,虞子期下意识的就想到会不会是夏凤轻的人来找她来了;亏这个女人还是个有脑子的,就算是沦落到如此境地也瞬间冷静下来,拖着被扭伤的脚踝下意识的就往一棵看上去相对比较粗的树干后面躲藏。
她深知,如果在这一刻被夏凤轻的人找到,就算是夏凤轻忌惮她是大周的王妃,可司马媚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先是伤害孙夫人在先,接着又掳走皇后,她司马媚随便搬出一个理由就能将她先斩后奏。
只要一想到这里,虞子期这才觉得后怕起来;她还没有找回赵礼的心,她还没有抢回本是属于她的地位,她还没有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她不能就这样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就这样毁在司马媚的手里。
硬是带着一股不甘心,虞子期又是爬又是蹭的躲在那棵粗壮的树干后面。
可就在她刚刚躲好的时候,耳边的马蹄声就越来越接近在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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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没发现王妃的身影。”
就看一支专属于藩王护卫打扮的男子骑马上前,在回到自己主子身边后抱拳汇报。
今日的赵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藩王华服,本就白皙清秀的五官被这鲜艳的颜色衬托的更加精致如玉;相较于赵礼身上的霸王之气,赵靖身上好似天生就带着一股纯净的气质,眉眼之间平静宜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杂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之气,顿时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暖和温润了许多。
赵靖在听见属下的汇报后并不着急再次下达命令,只是骑着身下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原地逗留了两圈,当他注意到一道长长的拖痕出现的时候,就看那双永远清贵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务必找回王妃。”
“是!”
看着跟随在身后的属下们四散着又开始寻找虞子期,骑着骏马站在原地不动的赵靖却是神色平淡的别过脸,远远的看向数米之外的一棵粗壮的杨树,许久之后,终于开口:“王妃还不出来吗?”
躲在树后面的虞子期在听见这句声音后,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浑身一震的同时脸色由铁青变的煞白;她早就该知道,赵靖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靖并不着急的骑在骏马上,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攥着手里的马缰绳,玉白的指尖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微微上扬的嘴角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那双清贵的眼瞳中,却是清冷一片。
静雅如菊,清淡如兰,虽然没有赵礼那过于精致的相貌,可那股从容淡定、风轻云淡却是无人能够模仿的,这就是大周嫡皇子的风华气度。
当虞子期提着长裙,狼狈的扶着树干从杨树后面站出来的那一刻,就正好看见骑在骏马之上朝着她投来清冷目光的赵靖。
呵呵!这就是她的夫君,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