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可他一个大男人和自己商量,怎么看怎么像是针对她。
林暮阳也不急,只看看月上中天,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杜霜醉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和秦氏、郑氏会合的时间要到了,可看林暮阳这意思,她不点头,他就不打算放行。
虽说他就一个人,可杜霜醉带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加到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杜霜醉便道:“承蒙林三公子青眼,我在这替我家三爷谢过您了。只是此事,非我一介妇人可以决断的,还容我回去和三爷转述之后,考虑好了再来回复林三公子。”
她推脱的倒干净,可林暮阳怎么肯轻易放她走。他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眼神里如同带了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隐隐,冰魄闪闪,威胁之意不容人忽视:“楼三爷和我一向有结交之意,我看他人虽年轻,性子倒也宽柔,很有心拉他一把。想来你身为他的妻子,对他的前程光明也乐见其成。你说如果是因为你,他仕途受阻,他会怎么样?”
杜霜醉不悦之意浮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
林暮阳却仍是无所谓的笑笑道:“有句话说的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说呢?”
杜霜醉道:“那就劳烦林三公子了。不知道要价几何?”
见她识时务,林暮阳也就不再步步紧逼,开口道:“十万两雪花银。”
杜霜醉料到他会狮子大开口,可张嘴就要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啊?杜霜醉微微摇了摇头,叹道:“不怕林三公子笑话,只怕我家三爷没这个福份了,就是连同小妇人敲骨蚀髓,只怕也凑不够这么多。”
林暮阳呵呵一笑,道:“二娘子过谦了,如果你肯卖,未必没人不肯出价,区区十万两,还是不在话下的。”
杜霜醉脑子轰的一声,血液倒流,瞬间就把她淹没在了一片腥红里。她下意识的就想,刚才许七和她说话时是否他一直就在左近?
羞窘恼恨,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杜霜醉恨不得一巴掌把林暮阳扇到天边去,他对她的侮辱倒在其次了。
林暮阳悲悯的望着杜霜醉,似乎将她的恼羞成怒尽皆看的通透明了。
杜霜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林暮阳知道些什么,那又如何?他也只能来敲诈自己,而不敢公然去威胁许七。他就算敲诈自己,图的也不过就是一时意气,并不为的是银子。
钱乃身外之物,她不在乎,可要妄想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屈服,他错估了她。
杜霜醉不由嘲讽的笑了一声,看定林暮阳,道:“林三公子真是太瞧得起我杜霜醉了,一介蒲柳弱质,残花败柳而已,我能有什么本事?不要说十万两,便是一万两,我都拿不出来。况且,我这人自私的很,让我为了楼三爷卖身筹金,我还没那份觉悟,可见我家三爷与锦绣前程是无缘的了,倒辜负了林三公子的一番盛情!”
她言辞并不激烈,甚至还带着自厌的绝伤,却字字珠玑,说的铿锵有力,震的林暮阳颇为震动,他若有所思的道:“你倒是挺维护他的么……这样吧,你只需给我打张欠条,这十万两我替你出了,如何?”
杜霜醉并不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哪儿维护楼春平了。如果林暮阳非要以为她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那她也无谓否认。
可一张轻飘飘的欠条就能抵十万两银子?这林暮阳的心思还真是难测。
还说不是敲诈,他这是逼着她欠他巨债又欠他人情。刚才被许七耍了一回,现下又被林暮阳抓住把柄,杜霜醉深为慨叹自己流年不利。
她蓦的朝着林暮阳嫣然一笑,竟多了几分妩媚之姿,看的林暮阳眼神一晃,不禁有些心旌摇荡。他正愣神呢,只听杜霜醉道:“我这人最是无能,可偏生性子孤拐,这一辈子最讨厌不过就是被人要挟,林三公子一番好意怕是终成虚话。”她就不买他的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