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雪嫣和宇航同时睁大眼睛屏气凝神,小人和胖大叔虽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表现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叶老活动活动筋骨,晃动两下脖子。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喀嚓喀嚓”声,从胳膊腿开始,一点一点的萎缩。
雪嫣怕得要命,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骨头碎裂的节奏一点点揪紧。肠子也像打了结,喘气都费劲儿。宇航也多少有些惊讶,缩骨术听说是极其残忍的武功,没想到看着更残忍。
叶老本就干巴的身板缩到像小人那么大的时候停了下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手绝活怎么样?我还有更绝的呢,要不要看?”雪嫣感觉刚才过去的几分钟有几个钟头那么漫长,眼看自己要窒息过去,叶老也正好结束自己的蜕变过程。
一听还有绝活,宇航刚想说话,雪嫣急忙抢先道:“可以了,可以了。时间紧迫,咱还是说正经事要紧。”叶老心说,不是你要看绝活的嘛,怎么现在倒好像是我故意卖弄似的。遂又开始一点点伸开四肢,像吹气球似的膨胀变大。
这时候从树林里奔出个巨人男。雪嫣在打量巨人男的时候也顺便看下周围的景致,嗯,蛮山清水秀的,树也蛮多的。“吧嗒”一摊鸟屎落在雪嫣肩膀上,雪嫣抓起一把土将鸟屎收拾干净,在心里承认,随处拉粑粑的鸟也蛮多的。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叶老问巨人男。“受伤了,跑了。”巨人男的身高有两个半雪嫣那么高。雪嫣尽量离他远些,太有压迫感了。“谁受伤了?跑哪去了?”看见巨人男飘过来不屑的眼神,雪嫣壮了壮胆:“说话呀,大家伙可都等着你汇报呢。”
宇航瞪着眼睛警告雪嫣不要滥插话,这里没有她什么事。雪嫣委屈得不行,叶老是巨人男的头,自己也可以说是叶老的头头,相当于自己是巨人男的顶头上司,怎么问个话都不行呢,才不要做雕塑呢。雪嫣低头猛想,想到个好主意。巨人男,你就等着受压迫吧。
叶老把雪嫣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自己一把老骨头可不要被这个混丫头折腾散架了才好。哎,老了老了,居然从天上掉下个小丫头上司,对于自由惯了的自己,可是不小的灾难,好在他们办完事就走。怕雪嫣胡作非为,叶老才有了刚才表现绝活的一幕,证明自己不是好拿捏的。
“那男的是唐少的死士,负责盯梢二皇子,功夫了得,一手指就能将你摁扁,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巨人男瞥了雪嫣一眼,越加不屑。“那你能把他打伤你一定很厉害吧?可是你还是让他跑了,证明你也是半斤八两。”雪嫣毫不留情的堵回去,对宇航叫她闭嘴的挤眉弄眼装看不见。
小人突然冒出一句话:“儿子,你是最棒的!”雪嫣惊得下巴没掉下来,这什么情况?叶老适时出来打圆场:“很多事情都是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啊,离天黑还早着呢。”雪嫣指着小人问叶老:“他儿子这么大,他怎么这么小?”
叶老叹了口气:“这要从诚亲王说起。谁都知道诚亲王乐善好施,办起一个学堂,里面孩子很多。小珂好动,喜欢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说到这里看了巨人男一眼,接着道:“诚亲王对他很好,允许他在王府四处走动。有一次在花园里,看见诚亲王在猥琐一个小珂的小伙伴,小珂上前制止,接着他一整天都没回家。”
叶老拍拍身旁小人的肩膀:“他是我师弟,和我一起正在练缩骨术,怒火攻心,缩小了身体却无法放大回来。当我救回小珂的时候,他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一切都好好的,只是变得沉默寡言。”叶老每次回想到这些都感到无限自责,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他真想一切都没有发生。
“有一天,小珂跑进了书房的暗格,坐到蒲床上玩。蒲床是专练缩骨术用的,小珂真气逆行,阴差阳错膨胀成巨人,又天意般的吸收掉蒲床。没有了蒲床,哎,以后缩骨术就后继无人了。”叶老无限的惋惜,虽然成就了小珂,但从此缩骨术就要失传了。
“那蒲床是什么做的,如此难得?”宇航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虽然今天的事情自己很生气。想等雪嫣问,又怕她问不到点子上。“是距国都最远的聂亲王封地上出产的天山玉,经特殊工艺煅烧而成。我们终生离不得封地,所以无法去找寻。”叶老垂着眼皮挡住眼里的精光。
“如果我将来有机会到达那里,一定会帮叶老找来符合要求的天山玉。”宇航很郑重的说道。然后俩人就开始合计尺寸啊成色啊七七八八的事情。雪嫣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诚亲王是坏人!是大大的坏人。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长得人模样,尽不干人事。
想到今早看到的那些可爱孩子们,雪嫣心抽疼的无以复加,他们的父母都干嘛吃去了?连孩子都保护不好还生孩子干什么?!想到这里雪嫣吼了起来:“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就不是了?为什么不把其他的孩子一起救了?你们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那里面有乞儿,在诚亲王那里有吃有住总比沿街乞讨好吧?至于贫民家的孩子,孩子有书念,能够平安长大,每月还有诚亲王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