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小珲,离开溪源县,即使他们再三挽留也不愿再呆下去。
这两天醉生梦死的荒唐生活,实在不想继续。
蓝子一见面便说咱憔悴了许多,该是让酒给泡的。
哎,酒能抒情逸意,适量则可。
回到桑家坞时,乡亲们都忙开了,忙着紫菜裁剪。老章头他们一过完初四节,召集人马前往养殖场围垦工地,因为滩涂围垦是今年重中之重的工作。
莫有栋喜呵呵地找上门,说红树林的树苗复活了,看来这回禁受住严寒的考验。这个消息的确令人振奋,想想桑家坞新村正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丁文咧起嘴笑。
到附近滩涂视察,无瓣海桑幼苗已抽出新绿,青丫丫地一大片,在料峭春寒的海风中瑟瑟发抖,使滩涂多份生机。莫有栋说幼苗的成活率超出预期,现在正是补栽的时候。
莫有栋对红树林的用心,连丁文都自叹弗如。冒着春寒,牛军他们带着村民们正在补植,想当初丁文提出植海的大胆构想曾遭受乡亲们嘲讽,但桑家坞的美景呈现眼前,令乡亲们不得不佩服丁文的前瞻性规划,因此这回补植,得闲的许多乡亲一唤便来义务帮忙,也不要一分的工钱。
但这么冷的天,咱不能苛刻不是,就按每人一天100元工钱。
在海边看了一会儿,蓝子不愿丁文再去孵化基地,否则他又是没日没夜地窝在里边,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小俩口难免要说些悄悄话儿。
说是四舅在外面养了女人,而这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昨天夫妻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家里长辈已经无法调停。最后闹到村委出面协调。蓝子站在女人的角度说,男人多不是好东西,这个世道的某些女人更不是东西。拆散人家一世姻缘等于造七世的孽,当初你收回孵化基地的股份看来是对的。就是别惯坏这样的男人。
怪不得家里静悄悄的,不见母亲人影子,她敢情去当扑火队员,丁文挠了挠头。
“老婆,咱可是好东西。”
“经过鉴定,你确实是个好东西。”蓝子鼓起嘴儿轻说,然后忍不住吃吃笑起。显得那么地轻佻与顽皮。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
历来端庄的蓝子,只为咱风情万种,这也许所谓闺房之乐吧。丁文捏了捏蓝子的鼻子说。现在终于明白女人们为什么把猪八戒当作理想的择偶标准,虽然猪八戒前身在天庭时曾调戏嫦娥,但自从被贬下凡间后,取经路上一谈起散伙便时常惦念着回高老庄。
蓝子嗯说,千金万金难换郎的真心。男人平凡点无所谓,就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未尝不是平淡的幸福。可惜现代世道变迁太厉害,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人心一片浮躁。诱惑太多,能把持得住又有几人。你说那个女子愿意为四舅生孩子,是看中他的哪点?
丁文一弹她的鼻子,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四舅身上?蓝子却认真说,假如有一天在她身上发生这种事,她宁愿选择安静地离开,然后不声不响去跳大巷,但愿她将来走的时候二人还能手拉手,然后幸福闭上双眼。
呸,傻丫头口无禁忌,该罚!
小俩口正密密私语时,房门被敲得又急又响,母亲在门外喊着“田老昏倒”。当小俩口匆匆赶到鱼庄的工作室,工作室外围着许多人,而田晓石已悠悠醒转,田黄泪正涟涟。
“我不想回医院,‘梦的家园’没有雕完,我不想歇。”
这块青石被雕凿出许许多多景致。
云雾绕青山,飞瀑挂前川;凉亭半山腰,飞鹤青松间;闲坐三两翁,捋须凝石盘。柳绿桃花红,掩映几层檐;鸡犬吵相趣,袅袅几炊烟;更有农耕田,吆喝正扬鞭;又有放牧归,横箫牛背上......青石的立体图案顿时吸引住众人目光。
但丁文一扫青石周围的地面有许多石屑,石上仍残留不少石粉,从田晓石的目光看出那份固执,便由田黄臂湾中接过田老,然后抱起。
“田老,我会如你所愿,但笔架岛的真正风韵你还没看到,改天我带你去看,所以今天你必须歇歇。”
“笔架岛的真正风韵?”一脸苍白、冷汗隐现的田晓石,双眼闪现央求的目光。
丁文郑重点头,把田晓石重新安顿回客房后,径直找到田黄,却发现田黄趁众人慌乱中在收集石屑。
“你爷爷的命难道抵不上这些石屑?”
“他的命反正有你们负责到底,他可是替你雕石病倒的。”
丁文扬手打了他趄趑,大声喊来保安,搜尽田黄身上的石屑,把他赶出桑家鱼庄。田黄恨恨地回头说,无良的老板那等着法庭上见。丁文气炸,咧起嘴冷笑,那你是存心想陷害我吗?对你这种人渣,我早有预防之心,你和田老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鱼庄录像中,你想告就去告吧,不过田老的命硬着呢,不会如你意,我们还会反告你诈骗。
田黄一听立刻垂头丧气,在鱼庄大门外徘徊。
由于田老的事,母亲和蓝子都担心,丁文却镇定地安慰说没事。不过为了田老的病,丁文通过叶振捷保健医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