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丁文和桑木兰不由开口大笑。
二人兜上一圈,丁文交代大舅不要为钱犯愁,建筑都包给施工队了,自己不用那么累,接下来还要开展下半年的海产生产。
桑春说自己闲不住。
丁文无语,携着桑木兰离开。
农村的汉子都是闲不住的,有的是为生活所逼,压力大着;有的是被婆娘所逼,受不了唠叨。
桑春显然属于前者。
坐上闷热的中巴,丁文在想是该买部车的时候,来往也方便些。在上海那会儿,丁文就会驾驶,当然是在房总醉酒得厉害时候,硬着头皮弄上几手,不过还没获得驾驶证。
车厢里倒显空荡。人们讨论的话题不离桑家坞,想来以前是狗不理的海外孤岛,如今成为渔澳镇人人谈论的焦点。一位中年妇女讲得最是夸张。桑家坞每家每户都获赔百万元,用不着再辛劳了。这一眨眼家家户户都成了富翁,你们说新村建起了洋房、别墅,早知道当时将她家的大丫头嫁过去。
--这感叹话有些时过境迁了吧。
她的话引起几个外村人共鸣,一个年青人愤愤地说,桑家坞新村现在算是咱们镇的特区,同样盖新房的,咋差别那么大。他家三叔的新房前天刚被强拆。
又有一位陈渡村的,他说陈渡村损失最大,被划走大片土地不说,连海地也被圈走了一大半。前些日子还集体向镇里讨说法,闹得可厉害。镇里回复,会对村里进行补偿,可到现在,一毛钱也没兑现。那位中年妇女却扯笑了。说那片土地不知荒了多少年,每年被海水卷走不少,现在有得补偿,赶紧拿钱,还是钱拿到手实在。
--嗯。这话在理。
那个陈渡村的村民反驳,听说桑家坞有个渔场赔了五百万,他们十七组的也打算在山坳子挖个水库,可惜没能早点动手,要不然这次可以多赔它几十万。
“山坳子。”丁文双眼一亮,连忙记住了这个地点,没有闲心思再听他的懊悔。其实,桑家坞新村址方案的改变,这事与丁文有着莫大关系。
最早打算分岛而治,可惜从叶振捷证实来的消息,丁文的这个打算已行不通,就算村民们闹上几年,其大致结果还是一样的,也许桑家坞可以多获得一些利益。但这么做的话,整日里纷纷扰扰,人人无心于生产经营,也许算到最后自己的损失还更大,所以丁文和桑春他们商定,只得求其次,主动寻找更有利于桑家坞的条件与镇时协商,此举终于搏得镇里全力地支持,获得诸多优待。
没有土地,但海地比原来更加宽广,这注定了桑家坞人今后要以耕海为生,也许正是桑春他们所期望的那样。估计,今年的紫菜田要比去年多上好十几倍。
到了县城,发现如今的县城,每天一个样,都在变化。新城区往西移,老城区在拆建,只有那条河和河岸两边古民居的仍是旧貌。
这次捎回家的,不止瓜果,还有鱼和海货,搬了几箩筐和两鱼箱。丁母见了笑眯眯的,说还是这些东西实在,两周内不用上菜市场了,前些日子,同事又问起那些鱼呢。这边刚唠叨完,那边又立即桑木兰聊起桑家坞新村建设的情况。
看她们俩聊的兴奋劲,丁文只好单独搬起箩筐上楼。
几箩筐的东西倒让丁文出了身汗,丁文接过母亲递来的毛巾,边擦去满头大汗,边脱去上衣。
丁母连忙搬出电风扇,带来些许凉意。
“妈,怎么就不安空调?也不差那几个子的钱。”
“马上和木蓝一起去看牌子。不安个空调,你和木兰肯定不想回县城这个家。”
看母亲幽怨的眼神,丁文咧起嘴好笑,懒在沙发里不想动,掏出电话打给包品之,叫他抽空勘查山坳子这地方。
这山坳子就在狮子岩那山包里,包品之一口说出地点,还说那儿除了孤零零的几棵矮树外,就只有石馒头。
难道那个陈渡村的村民在瞎说?丁文决定改日亲自到现场看看。
丁父背着双手回来,一进门见到丁文和桑木兰,就说桑家坞搬得好。丁母扔给丁父不满的眼神,就说你说得轻巧,儿子在这次动迁中损失可不小,看你不适合教生物改教政治好了,是专门给家里人做思想工作的。
见父亲疑问的目光,丁文只说得些赔偿却断了长远的财路,咱们家估计会获赔一两千万吧。正在厨房里与桑木兰一块洗菜的丁母,双手连忙在围裙擦干,走到客厅,惊疑地望着丁文。
儿子,咱们家的钱有这么多吗?这太出乎丁母的意外。
丁文给父母亲算了一笔帐后,丁父倒没什么,反正清贫惯了;丁母觉得怪心疼,获赔来的钱要全投到新鳗场和围垦中,等于钱在手里转了一圈又没了。
“文,你卡里有钱,就别让爸妈太节俭。”桑木兰从厨房里喊出来。
丁母暗淡的双眼一亮,说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有了私房钱?这不行,男人有钱就变坏,木兰你得好好把钱给管好。桑木兰说这次准备到省城看房,拣个周末,要丁母和丁父一起去定主意。丁母一听乐了,终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