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靖筠张口准备回敬柳月晴之时,靖瑶的声音却从亭子外传了过来。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筠儿,我们本就是在乡下生活过,这是事实,又何必怕人提及呢?我们光明正大,行的端坐的正,又何必怕别人瞧不起呢?我们凭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健康自在地生活,比那些养在深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小姐要强多了,又何必怕人嘲笑呢?筠儿,你错了,你错在太妄自菲薄,长她人志气了。”
靖筠循声望去,见靖瑶一边说一边一边向自己走来。
靖瑶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头并不是高傲地仰着,而是平视着大家,目光温和嘴角含笑,话说得不紧不慢,字正腔圆。整个人看起来虽是柔柔弱弱,但是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志气和威严,这气息又使靖瑶看起来显得那样的骄傲,让周围的人不由感到自惭形秽。
靖筠见靖瑶来了,心中正欣喜着,又听到她这一番话,靖筠都想大声喝彩了不由对靖瑶投去赞叹的目光。
这话说的实在太好了,从来到孟府后,就不停地有人嘲笑靖筠是乡下来的,靖筠虽不在意这些,但总有人以提起此事为乐趣,提的次数多了,靖筠也就烦了。现在靖瑶这么一说,也算义正严词地回击了那些想以此来取乐的娇小姐们。
想到这里,靖筠故作娇羞地对靖瑶说道:“姐姐,筠儿知错了!筠儿这就向柳姐姐道歉。”
“柳姐姐,筠儿妄自菲薄,太计较您的刻薄言语,实在对不起了。”靖筠一边说着一边向柳月晴行了个礼。。
柳月晴被靖筠姐妹俩这么一唱一和地气得脸色发紫,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靖筠见柳月晴被气走了,快步走到靖瑶面前,她想到自己和靖筠处境尴尬,本就该谦逊些,靖瑶到处夹着尾巴做人,可自己倒好,动不动就惹事,今天更是坏了一些人的好事,真不知会留下什么后患。
而自己不论闯下了什么祸,靖瑶却从不肯责怪自己。靖筠知道自己就是靖瑶的逆鳞,只有为了自己,靖瑶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人斤斤计较,据理力争。
靖筠越想越感动流下了眼泪,靖瑶见靖筠哭了,眼泪越流越凶,便有些急了,靖瑶以为靖筠是觉得委屈才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顿时心疼地劝慰道:“筠儿怎么还哭上了?觉得委屈了是吗?没关系的,以后还会有人以此来取乐的,你真的不应该在意这些。”
此时的靖筠哭得梨花带雨,在望月亭旁的假山里躲着的几个人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这几个人中就有孟玉珩、萧泽宸、叶博文。
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起因是孟玉珩在外院招待这帮人的时候,汪家的二少爷突然提出要去看看孟玉珩千挑万选的未来的妻子柳月如。他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响应,于是又有几个人跟着起哄,非要去看看新媳妇儿。
孟玉珩没办法,再加上他和很长时间没见到柳月如了,也很想去看看未来妻子和闺中好友相处时的样子,就应了汪二少爷的提议。
这下叶博文也坐不住了,他趁机撺掇萧泽宸,说是不放心靖瑶和靖筠,又提到在他们临走时萧老夫人又再三嘱托他们照顾好两个姑娘,所以他们也应该跟着孟玉珩一起内院儿看看。萧泽宸确实也不放心那姐妹俩,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叶博文的提议。
因为外男不能轻易进内院,一行人在孟玉珩的带领下以去给孟夫人道贺为借口混进了内院,他们倒也老老实实先去给孟夫人请了安,孟玉珩把大家进内院的目的小声的告诉了母亲,孟夫人觉得他实在胡闹了些,但目前人既然已经进来了,她若不同意会让宝贝儿子下不来台的,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丫头偷偷跟着他们,免得出什么事儿。
就这样这些人偷偷绕到了假山中,看着望月亭中的姑娘,听着亭子中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
当出事以后,孟玉珩本想马上出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是否受伤,但却被汪二公子拦住了,说他们如果现在贸然出去,怕会吓到亭子里的其她小姐们,而且他们偷进内宅这事若是传出去了怕是会对孟家和这些小姐们的名誉有所损毁。
孟玉珩想想觉得汪二公子的话也有道理,便也不敢贸然出去了,只得焦急的躲在假山中继续偷看事态的发展。
而那个丫鬟正好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那些小姐们的的反映有些奇怪,直到柳月晴怒气冲冲地走了,靖筠伤心地哭泣。
孟玉珩见有丫鬟去请大夫了,略松了口气,也不急着出去了。那几个起哄要来这里的公子哥儿看了一出好戏后更觉得心满意足,只有那汪二少爷脸色变了几变,其他人都没发现,萧泽宸却注意到了这些。
萧泽宸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汪二少爷那么积极要撺掇他们来看孟玉珩未来的妻子了,这肯定是他和其中的某位小姐安排的一场戏,估计是想陷害柳月如。
萧泽宸并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这些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但他却不能不管庄家的姐妹。他不知道这庄家的姐妹俩怎么又参合进来了,看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