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禾听到这话骤然松了一口气,她无碍就好,声音淡淡道:“不用,本王暂时不能见她!”
“是,奴才告退!”破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骗人的玩意真是不好受,他要补偿,他强烈要求破云补偿他,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柳水水端着一碗药亭亭立在帘外,破风看到她的时候面皮僵了一僵,完了被柳姑娘听到墙角了,这下可怎么办?他怎么能这么倒霉呢?破风深深觉得作为一个贴心侍卫不简单,作为一个贴心朋友更难,他为朋友置死地而后生,却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行,他要找破云算帐,一定要他补偿他,破风露出一个十足委屈外加讨好的笑,柳水水也回眸一笑,身姿摇曳的进了内室。
“师兄,该吃药了。”柳水水柔情四溢的嗓音分外娇媚,保准男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可苏映禾是谁,那定力叫一个十足,他未曾抬眼,轻咽了一声算是回答。
柳水水坐到床边,体贴的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又细心的吹凉,递到他唇边:“师兄,喝药了!”
苏映禾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张嘴喝药,反倒是微微偏了头,淡淡一句:“水水,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动手,让丫鬟做就好了。”
柳水水的一勺药尴尬的顿在半空,收也不是,喂也不是:“师兄,水水知道了,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女儿家温哝软语在语,直叫人心痒难耐,再加上这么美若出众的一张脸,想没有想法都难。
苏映禾突然抬手,接过药碗,淡淡道:“水水,我虽然右手受伤了,但是左手还能用,喝药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柳水水怔怔的看着他端碗一饮而尽,满腔的热心化为泡泡,水眸里百般含怨的看着他,委屈的嘟了嘟嘴巴,撒娇道:“师兄,你是病人,水水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介意我喂你药吗?”
苏映禾唇边勾起浅笑,安抚道:“水水,我不是介意,只是这些事情我能亲自动手,再说你都照顾我累了几天了,该回醉眠楼好好休息一下,你若是累坏了师父可是会心疼的。”
柳水水确实累了,已经三天没有合眼,就算有内力支撑也很乏累,点了点头:“好,师兄,这次我就听你的。”
苏映禾眼尾尽是宠溺:“水水一向最乖了,快回去吧!”
柳水水走后,秘室内又恢复了安静,苏映禾脸上的笑意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宋宋,你现在好点了吗?
颜宋自打昨日醒了之后,昨天又被两个丫头逼迫着睡了整整一天,方觉得舒服了些,她一向活泼好动老睡着也不是办法,本想告诉梨苏映月但见两人睡得正熟,她也不忍叫醒她们,这两个丫头好几天没睡好了,于是悄悄的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走了出去。
拢烟院外,积雪已融,夜色格外的好,天空的星群璀璨好看,颜宋不知不觉逛了好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
可心里总归有个心结,日日压抑着她,难以解开,她觉得身体大好之后有必要回府一下。
这几日哥哥该担心坏了吧,她又胡闹了让大家担心,其实那一晚自己那么执着的想见四王爷一面,是因为映在心底的那双眼睛,她不敢想,如果他就是他,她该怎么样呢?她一直没有深想,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深想,不知不觉走到一片梅林里。
梅林亭亭玉立如一个个少女,迎着寒风盛绽于夜,幽香扑鼻,清秀入眼。
她提着夜灯走进梅林,今年的花期似乎格外的早,是因为那一场雪吗?颜宋心想,亭亭立于一棵梅树下,暗香盈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走着走着走到梅林里的一个凉亭里,凉亭里摆着石桌软椅,颜宋精神有些不济便摸了过去打算休息一会儿,这一场病,真是生的让她没有力气,短短一段路程都觉得很累,颜宋躺在软椅里,可瞧见天边铺陈的美景,心想,这是一个会享受的主儿。
可这王府里只有四王爷和她两个主子,不是她便是四王爷,难不成是他弄的?
心里正疑惑着,突然听闻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阵笛音,颜宋虽不懂音律,却觉得这人吹得格外的好,比她从小到大的那些夫子吹的都好,忍不住侧耳凝神去听,只觉得这曲子吹得哀怨伤心的不得了,搞得颜宋都有点小小的难过。
颜宋便顺着笛声寻去,那笛音一直未消,仿佛听到就在耳侧响起时,那笛音又突然消失了,这样颜宋大为懊恼,顿下脚步仔细去听,那笛音好象又从未出现过一般。
颜宋大为失望,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老实的回头,一路边走边玩,赏风看景,又走回到了凉亭里。
而凉亭里,此时此刻立着一个人影,灯盏的余晕映眼,可以看清那人身着一袭软软青衫,身形犹如青山碧水,此时此刻一手拿笛背在身后,抬头看着灼灼星辰,那模样,那姿势,那感觉又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楚乔哥哥,颜宋屏住气息,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怕,自己心里的那一个念头成真。因为,这几个念头一直深压心中,折磨了她几日几夜。
“你是谁?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