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皓月,发狠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却是放的轻轻地:“宋宋,如果你不想,哥哥带你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颜宋当时被吓坏了,结结巴巴的问:“哥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宋宋也舍不得你,可是宋宋长大了早晚都要嫁人了。”
颜桑闭了闭眼睛,像是不经意的叹息:“是啊,宋宋早晚都要嫁人的。”颜宋突然想到这两桩旧事,心里针扎似的一疼,十分头疼地叹了口气:“哥哥,你怎么来了?”
十里河灯其辉灼灼,河水里是清灯辉映,是难得的佳景,颜桑在万千灯影中瞥了她一眼:“怎么?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哥哥不来岂不对不起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颜宋心里一哆嗦,讪讪笑了笑:“哥哥说笑了,宋宋怎么可能敢扰了哥哥的清静。”
颜桑起身,状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自宋宋大婚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她,虽然可时时得到她的消息,私心里仍是放不下她,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几月不见,妹妹她似乎瘦了些,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欲加清瘦,盈盈不足一握,浓丽的大眼清亮的如同一汪深谭,里面揉了淡淡寒月,下眼窝略有青色的痕迹,看上去像很久没有睡好,而整个人尽管强打了精神,但明显有几分憔悴,颜桑眸里有几丝心疼:“宋宋,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颜宋听得心惊,觉得不可思议:“哥哥,你怎么了?我怎么……怎么……”在颜宋心里,哥哥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刚才她没有仔细看,这一细看怎么看到哥哥他眼里会有淡淡的忧伤与焦灼? 她觉得奇怪,觉得不解。
颜桑瞧着被灯盏映的晕黄的河水,眸出晕出痛苦的黯淡的光,神色却是英俊的可怕,也冰冷的可怕,声音带了点莫名的哑:“宋宋,娘亲想见你一面。”
颜宋一听这话,突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转向轻快,刚才的忧郁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当是什么事呢,我明天就回去看她。”
颜桑看了她一眼,面容更加冷淡,眼神里却有克制不住的痛苦,他极慢地开口道:“娘亲病了,很严重,怕是不行了。”
颜宋吓傻了,恐惧的抬眼,娘亲身子一向很好,又终日吃斋念佛,清心寡欲,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她不相信,她不信,颜宋的小脸瞬间苍白,身形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勉强扶住映月才站稳身形,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勉强发出声音,可声音难听的像快哭了一样:“这,这怎么可能,我不信……”
颜桑皱着眉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淡道:“哥哥又何必骗你呢?”倘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可能急匆匆的赶回来,又发疯似的来找她,母亲虽然对妹妹冷淡,可说到底还是把妹妹放在心里,不然那件事以后怎么会对宋宋视而不见,冷淡了宋宋多年,说到底还是在乎妹妹的,只是一个固执,一个冷淡,形若陌路。
船上有一瞬间的死寂,十里灯盏被夜风吹的起伏,似两排跳跃的烛火。
颜宋当即收了玩乐的心思,反正楚乔已经醉的人事不醒,就算她留下来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风花雪月,顶多是偷偷的揩一揩油,且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免得他醒了万一晓得了还要暗中嘲笑她几天,她觉得自己有点办不到,万一把握不住分寸狠狠折腾的太过份就太太丢脸了,所以离开也没什么不好,再者哥哥都找到这儿了,她不给谁面子也得给哥哥面子,毕竟她不给哥哥面子还要有心理准备挨揍,那得多丢脸,她小的时候被揍是家常便饭可长大了挨一次都觉得丢脸,哥哥他可是从小到大没给自己一次面子,一次都没有啊……其实如果见她一面是娘亲的心愿,见她一见也未曾不可,其实对于娘亲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感想,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什么感想,她感激她给了自己生命,古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觉得喷泉相报会更好,于是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便同哥哥一起回了颜家,颜家未曾有什么变化,庭院楼阁,奇花异草同先前一模一样,在夜色下如华灯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