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可怜的刘江
鱼摊上的鱼腥味，肉档的肉腥味，玻璃橱窗里的熟食档里散发出来的肉香味，冒着油烟的煎炸摊的油腥味，菜挡上的菜味，地上丢弃的烂菜叶发出的腐烂菜味，调料档里散发的酸臭味，还有香烟味，汗味及种种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的怪味充斥着这个菜市场的早晨。
商贩们或对着摊位前来往的行人打着招呼，或扯着嗓子大声地吆喝，肉贩不时抓起条状磨把磨一磨手中的弧形砍刀，菜贩不时拿着矿泉水瓶往摊住上的蔬菜上喷点水，鱼贩不时从水里抓起一两条鱼又反它们扔进鱼池….
“靓仔，又来买牛肉了，今天要来多少？”
“牛排肉，就这块，”被问道的陈国彬稍稍抬了抬头，然后指着自己看了好久才挑中的肉说道：“大概要六七斤就可以了。”
“好咧，你稍等一下，你看是不是切到这里？”胸前挂着围裙的老板麻利地抄起一把菜刀，拨拉着面前的一大块鲜红色的牛肉，然后弯着脚把刀放到肉上比划了下，又对着对面的年轻人瞄了瞄，看他点了点头后，右手一用力，重重在肉上划了下去….
“靓仔，七斤一两，算你七斤，一百四…还是老样子不用切开吗？”
“不用～～帮我包起来，”回答的同时陈国彬的手插入裤兜，掏出两张红色的票子递过去。
“靓仔，你是开饭店的吧？看样子生意还挺不错的嘛，其实你每天给我来个电话就好了，要什么样的肉我给你留着找时间给你送过去就是，不用每天自己辛苦跑过来一趟.....”把肉塞进了塑料袋里朝这个熟客递过去的时候，老板一如往常热情地说道，看这年青人的模样料想也不会太远，稳住这样一个大客户比起电动车耗的那点电费可是值得多。
“没事，刚好顺便出来走走，”陈国彬轻松提起那袋肉很淡然地对老板说道，对饭店之类的话题却是避而不谈，然而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愎悱：开饭店？开什么玩笑？老子开的是广告公司，是动漫公司，现在整个香洲市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不上网的家伙不知道老子是明星，老子是唱《僚颂》的陈国彬，度娘百科上有老子的名字。
这种愎悱很快就变成了抱怨：明星有什么用？动漫公司老总又有什么用？谁能知道我的辛苦？牛排所需要的肉都是要挑那上好的肉，你摊上的每颗肉粒都在老子脑海里放大n多倍再进行一些所谓的分析，烂宰杀时间过长，注水过多的，有问题的通通不要，还要针对每个员工的喜好去烹饪，就连分量和熟度都完全不一样，要不是必须服从这些特殊要求，我用得着这样做吗？从每天煎三四份牛排到现在的每天十五份，公司网站上还挂着招聘启事，我，我容易吗我？
“我的芯片啊～～他们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掌握好流行元素呢？他们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理解宣传的真谛呢？”
“9527，又怎么啦？”即便正在电磁炉前忙得不可开交，陈国彬也不敢忽略那个不稳定的家伙，而现在，明显她又有了新的状态，因为她喊了芯片，在陈国彬的认知里，9527的这个语气就等同于自己在喊老天或者上帝。
“刘江和黄克祥又完成了一部广告片，不过出于这个广告还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看到，你知道，我们都很忙。”9527说道。
‘很忙你还让老子给超过一个野战班的员工煎牛排！’陈国彬在心中冒了句怨言，然后才在脑海里对9527说道：“这次应该已经是第八还是第九次了，尼古拉斯乳业那边也已经在催了，再拖下去的话，可能对我们公司会不太好....”
无论是用词还是语气，陈国彬都尽可能的轻柔以期达到目的而又能避免9527的爆发，那绝不是好玩的事儿。
“可是陈国彬，我们的广告公司的宗旨是只制作精品广告，你愿意那些粗制滥造的广告带着高门广告公司还有我9527的大名出现在我们的电影里吗？而尼古拉斯乳业的广告将会随着《僚颂》的发行而在全国播出，这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这样的话，整个香洲，整个天朝乃至整个地球都会说9527是个白痴，难道你觉得9527像个白痴吗？”9527说道，言语中带着些愤怒。
“好吧，聪明能干的9527怎么可能是个白痴呢，”即便对9527最后那句话有些认同，但是陈国彬绝不敢表露任何一点那个意思，那样做的话只会让自己爽那么一秒，而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将会很难受，无比的难受，所以他立即转移了话题：“要不，9527，这个广告还是让我来做吧，像我们前几次合作一样，我说创意，你去做，我来审核，你看怎么样？那可是两百万的合同。”
“不行，聪明的9527已经厌倦了制作广告这种毫无挑战性且不会创造太大收益的冗余工作，我将把大部分精力用于我们的电影和设备上，即便是再多给一百万也不能打动我这颗坚定无比的芯，何况我们之前已经为尼古拉斯乳业制作了一个广告，如果刘江他们两个真的没办法制作出合格的广告，我们可以拿那个顶上，电影可是比广告赚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