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又联想起来这节目播放的时间与一院的四十周年如此的接近,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今夜与悲伤有约并不是纯粹的是为了替我打抱不平了。
视频结束了,站在一旁的王伟南才开口,“知道是谁和电视台联系的么?”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是凌子。”
王伟南放下原本环抱着的胳膊,走出去,到了杯热水,我看着他用手指弹了弹透明的玻璃杯子,发出蒙蒙的响声,手指白净又骨节分明,“她可能本身是好意,但我恐怕只是好心要办错了事。他们做媒体这个行业就怕事情不越闹越大呢,而且这个时间也太凑巧了一点。”
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迫切地看着他,听他的分析。
“节目里并没有把你的长相,真实姓名暴露出来,但我想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恭喜你,你马上也要成为a城的大名人了。”说着王伟南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气的说,“王老师,你还开我玩笑呢?我都急死了,这下夏雯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呢,唉,想一想上次她跟我说得狠话就头疼啊。”
“呵,你想的倒是单纯了,你以为现在还只是你跟夏雯的问题嘛,这个局面了,要是你再挨她一耳光就能收拾好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王伟南不看我,端着杯子向我走过来,问我,“喝不喝?”
我听了他的话,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喝水啊,站起来,紧张的开口,“真的那么严重吗?”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整个短片,片子基本还原了我的遭遇,看完之后我没有太担心是因为里面虽然提到了我的日记,也提到了我的那篇十九禁,但是都说的很清楚,是我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带着情欲的幻想,而且也很错略的拍摄了这段幻想,竹子和男孩只是拥抱亲吻,倒在床上,一切点到即止,情节衔接的很自然,让人看起来只是竹子对男孩的爱蓄积到某个程度的正常表达。那这样,应该对杨洛的影响不算大吧。短片主要的冲突是来自于另一个女孩为了爱情对竹子的残忍自私,所以可能对夏雯的打击稍大,但是还是不得不说里面的描述基本都是事实。
“现在就要看医院和a城日报采取什么态度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抱什么多么美好的想法了,别以为谁会偏袒你,人家现在再怎么说,都是亲家的关系了。”
“王老师,我不会被开除吧。”
王伟南看了看我,又去拨了拨我的头发,“暂时应该不会,至少现在风头很紧。他们多少会在意一些。”
暂时,就只是暂时啊,我可希望安稳的实习到实习结束呢。
王伟南看着我出神,“不要太担心,这段时间先低调一点,不论怎么样都先忍着一点。”
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特洒脱的说了一句,“随他去好了,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王伟南笑笑,“你看看我这个将怎么样?”
我眼瞅着他,猜测他是开玩笑呢还是真想帮我做点什么,“王老师,你就乖乖的做我背后的根据地好了,你不暴露出来,至少我还多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呢,你就安安稳稳的上班拿工资再请我吃吃饭好了,如果每次来零食啊什么的都满满的就更好了。”对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我参加就好了,别让其他无辜的小老百姓参加了。
“唉,当初如果你说出来我是你的男人事情倒也好办一些。”
中午休息了一段时间,再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张迎泽给我打电话说凌子打完点滴已经接回去了(哦,刮宫手术是小手术,结束之后观察个两三个小时没什么问题便可以回家了),他还说凌子还很虚弱,也不跟他说话。那我就更坐不住了,非要去看一看凌子不可,王伟南问我去哪,我说“凌子病了,我得去照顾她。”说完,便出了门。
走出大楼,眼前不由得一阵惊喜,下雪了,我看着空中羽毛样洁白的雪花,无声地在广阔的天地间摇曳旋转,奋不顾身地着陆又在顷刻之间消逝不见,是的,烦躁的人间挽留不住初雪纯洁的美丽,但是至少湿漉漉的地面还是证实了雪花真的来过了。我走出来,置身在马路中间,伸出手来迎接轻盈洁白的雪花,冰冰凉,先是丰腴的雪白再是铮铮花朵脉络的透明,接着掌中便只是剩下带着我的温度的雪水,融化了,消逝了,可是我的眼睛还是收入了它的最璀璨的一刻,带着欣喜将那一瞬融进了我的心里刻进了脑子里。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我和王伟南没有初雪,郁闷的炸鸡和啤酒的夜晚,便不自觉地转身抬头,寻找王伟南家的窗子,惊喜的是我看到了窗子里站着的他,也正看着我这里,便对着他送上一个笑脸,在冲他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
可是他没有朝我回应,而是看了我几秒钟后,迅速离了窗子。这家伙还是不懂礼貌。
一路欣赏着雪花,一路来到公交站台停下,好吧,感谢这场意外的初雪,让我暂时忘了烦恼的事情,享受着安静又美丽的时刻。
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小说,书中说,下雪的时候是最浪漫的,而初雪的这天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