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早上,阮芙拎着行李箱站在了巴黎的机场。
正巧这天是圣诞节,处处都被精心装饰过,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气氛。天气也不错,没有下雪,也没有C市那么冷。 阮芙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些,再加上到了宾馆时,那个帅哥应侍生对自己微微一笑然后说了句“Joyeux No?l”之后,阮芙的心情飞扬地更加厉害。
享受了五星级宾馆提供的美味午餐后,阮芙先是在那张king size床上睡了个午觉后就提着包出去感受节日的气氛。
其实圣诞节这一天街上的法国人倒是不多,他们大多在家里聚餐,在街上逛的,大多是像阮芙这种外国人。巴黎的节日非常浓。圣诞树随处可见,街上不时有带着圣诞帽的人来来往往,情侣们手拉手笑着走过阮芙的身边。
十年风水轮流转啊!上次她和边际也像这样一起走在巴黎街头。谁知道,这次竟是自己单独来巴黎。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于是阮芙自己一个人又把巴黎著名的景点逛了遍,只是途中看到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情侣时阮芙不免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天微微黑了下来。阮芙先是找了家小餐厅吃了晚饭然后拎着包继续在外面晃荡。
虽然天还没完全黑,但是街道上的各种灯已经亮了起来。埃菲尔铁塔、凯旋门上的灯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巨大的摩天轮缓缓转动,不时有人拎着溜冰鞋到溜冰场上溜冰。
整个巴黎都在闪烁着金光。
多漂亮的景色啊!阮芙深吸了口气——只是,少了个人陪伴总是觉得遗憾。
就这么随意地在街上走着,阮芙好像忘记了时间。直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跑过来塞了朵花到自己手里然后对自己说了句“Joyeux No?l”之后阮芙才猛然发现——已经九点多了!急急地对那个女孩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后阮芙开始找自己来时的路。
可是为时已晚。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是个有些安静、不那么热闹的街角。周围也没有什么车可以打,况且,就算可以打车阮芙也不知道她住在哪个宾馆——这就是她嫌人家宾馆名字长懒得记的结果。
怎么办?语言不通——那些法国人一般都说法语。再加上她又不知道自己住哪儿,阮芙急得快哭了。以前看过的那些中国游客在国外旅游时被袭击的报道纷纷涌上脑海,现在阮芙看谁都像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这次,阿际不会突然跑出来了吧?阮芙苦笑。
对了!还有那个!阮芙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条来——
边霁无奈地领着简宁往楼上走。昨天她和大哥就到了巴黎说要和自己老爸老妈过圣诞。谁知自家老爸老妈正在意大利欢度圣诞说要过二人世界。于是她只得和大哥——再加上刚刚赶到巴黎的简宁一起过圣诞。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跟大哥一起过圣诞啦,但是大哥最近心情差到了极点一回家就爱钻到影映室里。在这种气氛下她怎么可能会高高兴兴地过圣诞呢!
“大哥就在这里。”边霁把微微掩着的影映室的房门再推开一点,轻声对简宁说。
浓重的酒味透过门缝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宽大的液晶屏幕散发的光芒,边霁简宁注意到了倚在沙发上正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屏幕的那人。
屏幕里并没有放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所有的画面,只有那一个人——阮芙。
这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那时阮芙从边霁房间里发现了一台专业的摄像机,于是突发奇想把它架在边宅的客厅里说要录一段影留作纪念。
画面有些晃动,画面里一开始只有边际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的样子,阮芙似乎正在调整相机的高度。
“作什么纪念。”画面里的边际侧过脸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无奈地低语——仔细看他的唇就会发现其实他说的是——又不会分开。
似乎此时阮芙架好了相机,画面平稳了,接着阮芙蹦入了画面像狗屁膏药一样黏在边际的身上,一边用淡淡的忧桑的语气说:“我昨天看了本小说呐,里面男女主分开了,然后男主每天都听女主留下来的录音入眠。好感人!我想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嗷!你做什么打我!”
阮芙捂着头满脸通红怒瞪边际。
边际收回手里的刚刚跟她的头“亲密接触”过的书,也是淡淡地说:“我这是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打掉。”
那时夕阳正灿烂,给那个女孩涂上一层金黄的光晕。或许是由于阳光太柔和了,边际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他放下书虚虚圈着那个满脸不高兴的女孩——看到这个画面的人,又有谁会说他们不般配呢!
画面里那个女孩有些不服气地扑倒边际身上佯作要掐他的脖子:“边际大坏蛋!”
边际不躲不避任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脖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女孩在边际身上扭了一会儿,不知怎么了,边际的耳垂竟突然红了——他微微松开阮芙,然后轻轻一巴掌拍向她的屁屁:“别闹了,小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