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孕妇一路呼啸着把阮芙送到她的公寓。临走时还再问了遍:“真的不用去医院么?”
阮芙红肿着眼眶说不用。本来自己就是骗他的,去医院那不得穿帮。
郝孕妇还算有点良心,看着阮芙满是泪痕的脸,也不多说什么,只说要她在家休息几天,不用急着上班。阮芙应了下来。
一瘸一拐地爬到了三楼,阮芙刚准备拿钥匙开门,突然从拐角的暗处冲出一个人影来。阮芙被吓得“啊”地叫了声。
“是我!”边际扶住摇摇欲坠的阮芙。
阮芙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这才停住不住乱舞的手臂。因为恐慌而渗出的薄汗渐渐蒸发,阮芙的全身渐渐凉了下去——他在自己之前回到公寓,大概,是飙车过来的吧?
“你刚刚去哪儿了?打你电话怎么关机?”边际不知怎么心里有点虚,索性来个先发制人。
阮芙身体一僵,这么这件事倒成了她的错!
“没去哪儿。”心里憋了股气,阮芙冷冷地回过去,然后自顾自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边际本来心里有些歉意的,可是被她冷里冷气的语气一刺,不由地声调也硬了起来,抓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别闹!我问你去了哪儿!”
自己在他心里原来只是在闹么?眼眶一热,阮芙甩开他的手往屋里走。
边际冷不防手被她甩到门框上,“咚”地一声小臂顿时又麻又疼。没顾得上看看自己手臂是不是青了,边际跟着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
今天一天跑来跑去,阮芙的脚还没全好,这会儿有了时间,阮芙拿了药和绷带,坐在沙发上解开右脚上的绷带准备换药。边际看她略显吃力地动作,暗叹口气,接过她手里的药,给她抹上,然后又用绷带给她包扎起来。
“脚伤快好了,再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再看看。”包扎完了,边际一边说一边拿剪刀剪断绷带。
“不用了,我可以一个人去。”
“你到底怎么了?”看到阮芙油盐不进的样子,边际既无奈又恼火。
“没怎么。”阮芙拿过他手里的剪刀绷带和药,一拐一拐地把它们放回抽屉。
边际忍住想把她掐死的冲动,语气危险:“你今天去那里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去?”阮芙听他把话题挑明了,也转过身正对着他反问。
果然边际一下子有些接不过来,张嘴过了几秒才开口:“那是……”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那些场合,正巧你脚受了伤不舒服,所以我就没带你去。再者,又怕你知道我带别人去心里又会多想,所以索性不告诉你。只让你舒舒服服呆在家就好。
对边际来说,说出这些话可比跟人谈一个大案子难得多。
“那是什么?怕我丢你的脸?怕别人认出你的女朋友就是搞砸了柳微安的婚礼的那个人?”阮芙声音有点尖锐。
边际皱眉:“你怎么会那么想?我从没……”
“那要我怎么想?”阮芙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你曾经在那个舞会上跟柳微安求过婚对不对?”
边际愣住,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阮芙却当边际不存在一般低着头,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你不带我去,是因为柳微安对不对?”
“别乱想。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柳微安的事的?”边际揉眉,顿时感觉处理百个案子都没处理这件事麻烦。
“你别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阮芙闭上眼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反正这是事实。”
究竟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
“可是这已经过去了。”边际满腔的火但又舍不得对着她发,只好硬着声音解释,“我现在……”
阮芙截下他的话:“现在怎么样?和简宁么?”他和简宁面对面贴着跳舞的场景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简直要被逼疯了。
“你带她去舞会,和她跳一晚上的舞。还……”还允许她挎着你的手臂抱着你的腰。
“你都看见了?”边际的声音有些涩,“我那是……”
当时他不耐烦汪雪的邀请想要回绝,可是简宁出场顺便解了围,他也就顺势接了下去,毕竟他也不想把场面弄得不好看。
“无所谓了。”阮芙好像无比疲惫地叹了口气,倚在沙发上,“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你这样给大家造成你和简宁是一对的假象这是一定的了。你让我放在哪儿了阿际?我说我是边际的女朋友还会有谁信么?”
边际第一次知道哑口无言的滋味。
阮芙紧紧盯着边际面无表情的脸,又重复了遍:“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很累了阿际。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边际顿时抬起头,眼光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阮芙别过脸,她怕她看见边际的脸就会没出息地扑上去:“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边际的目光好像要把阮芙生吞活剥了,他一把扯起阮芙让她与自己齐平,然后死死盯着她,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阮、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