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胡乱地吃了点饭菜就上床休息,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就睡不着,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趁阿莲熟睡后悄悄地溜出来想随便走走。
可一出门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只好站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也稍稍地平静了点。看了会儿月亮,我突然想喝酒,正要去找彭兵和阿超时,没想到这两家伙到提着酒菜来找我了。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我们三人悄悄地来到山坡上,席地而坐后就开始喝酒吃肉。
开始我和阿超谁都不好开口,到是彭兵一反常态,一个劲地劝我们喝酒,我和阿超都只是应对着,渐渐地,彭兵先醉倒了,胡话也就开始乱说了,突然,彭兵也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拉着阿超说:“兄弟,我彭兵这一辈子的兄弟,我——我可告诉你,我——我——我他妈的是特务,真的,我真是他娘的大特务,可你们知道吗?知道吗?我是最能体验今天欧阳秋的心情的——的心情的人了,真的!你们知道吗?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做特务,真——真他娘的苦,用——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就是——哦!对了,就是——见光死。可我现在——现在不同了,我有兄弟了,真的,我有兄弟了,好多好多兄弟,那可各个都是了不得——了不得的兄弟,各个都是厉害的主,真的,告诉你俩,做特务,我他娘地天天——天天担惊受怕——的!可现在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老子现在要——要光明正大的做人——要做人!要和——和——和兄弟们一起,我痛快,不为别的,就为这——这痛快,我愿意反了老蒋,我真的反了老蒋,不信,我站起来给你们骂老蒋去。”
看彭兵真的要站起来,我俩急忙按住他,笑着说:“相信,相信!”
“我真的反了老蒋,真的,相信了吧,相信那——那——那就好,我今天真他娘的痛快,老子——老子——老子可以做人了,不用受那鸟气,不受那鸟气!和兄弟们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大——大块吃肉,痛快地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呼~!呼!……”彭兵被按着坐下后,身体边说边往后倒在草坪上,然后慢慢地睡着了。
我笑着对阿超说:“其实大家都挺不容易的,彭兵这小子以前做特务那会儿,肯定是一边监视着我们,一边又受着心里折磨,觉得对不起我们,而且最担心被我们发现后大家连兄弟都做不成了,现在倒好,他却成了最快乐的人,可以不跟老蒋卖命了,唉~!人生在世,不能事事如意,也不可能事事失意啊!”
阿超苦笑着点头,然后脱下衣服盖在彭兵身上,彭兵却一把就把衣服给扯开了,还打了个翻身继续打呼噜,阿超又把衣服拣起来给他盖上,看彭兵睡踏实了才坐下。
我拿起酒瓶,伸向阿超拿起的那酒瓶上,平和的笑着说:“还生我气吗?”
“说什么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阿超边和我碰了下酒瓶边说。
“没生气就好,不过阿超,我说实话,今天你确实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本来就是要你对你二姨说让她自己了断了,可你却让她剁根手指,不过还好,欧阳秋自己明白。”我对兄弟没说的,喝了口酒后我剥了颗花生边吃边说。
“那要是她真的只剁了根手指头了?”阿超突然有点脸红的问我。
我却被这话给惊住了,要知道,阿超以前从不会问我这方面的事,他自己都懂,这可是从小就配合成的习惯,今天他突然这么问,还真让我不习惯,也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道看不见的薄墙,我立即道:“兄弟,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命兄弟,命都可以舍弃,难道我会不尊重你的话,只要是你说的话,你什么时候见我反对过。”
“一世人,俩兄弟!”阿超动情的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后又和我碰了下酒瓶,拿着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
我也开心的喝了口酒后又问:“小月怎么样了?”
阿超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喝了口酒才叹着气说:“回家后大哭了一场,又对我和从前一样,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记得这事,唉~!女人,真他娘地难懂。”
说完阿超把手中的酒瓶用力摔向地上,看到酒瓶在地上摔开了‘花’,我刚想说什么,阿超却又接着说:“兄弟,我给你说实话,开始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我看到二姨自杀后我才明白,你也有难处,只是我还是一时没能接受而已,可你知道我想明白后得出的是什么结论吗?”见我摇头后,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地说:“我得出的结论是:就算当时放了二姨,可我还是会追上去杀了她的,就算是小月不和我过了,我还会这样做,这不仅仅是为了给小月报仇,更主要的是为了全团今后的安全。”
我站起来,用力的把还剩些酒的酒瓶向山下扔去,然后看着酒瓶飞向远处,直到听见酒瓶撞在石头上碎裂的声音,我才躺在阿超的身边,看着那明中带黑线的圆月说:“我也想明白了,小敏已经去了,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就算是杀了所有鬼子也不可能让小敏复活,可是兄弟,我告诉你,我现在一想到小敏我心里就老痛的慌,就对鬼子恨的直咬牙,唉~!这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