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37年9月24日下午六点
地点:安县城内广场。
所谓人多好办事,趁着大家都高兴的劲头上,杀猪摆酒,只要个把小时就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所有参加这场战斗的指战人员(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和安县城内外的老百姓,都到城内的广场上参加庆功宴。
看到场面热闹的都快翻天了,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不管是八路军还是当地游击队,又或者是国民党军对,只要是中国人,这个时候都跟多年没见的老友一样,互相敬酒和欢笑着,各个都是喜气洋洋。我和几位团长走入宴席后,我对几位团长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大声的叫:“静一静,静一静!”,见大家都慢慢地安静下来,我站起来向所有人大声的说:“下面,有请八路军#师扬顶天扬团长讲话,大家欢迎!”
面对如雷般的掌声,扬团长微笑的站起来,双手很是客气的向下压了压,见到掌声小了,他才用右手端起酒碗,然后他平和的说:“这次安县大捷,全赖各位兄弟浴血奋战,各位同僚的共同努力,才把这颗安插在我们中国国土上的鬼子前沿哨给拔掉。在此,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敬那些为了中华民族的强盛和国土的完整而牺牲的同胞。”
说完,他把那碗白酒洒在地上,他旁边的警卫员立即为他倒上了一碗,然后他又端着酒杯,声音也渐渐地提高起来:“为了安县大捷,为了早日把鬼子赶出中国的国土,为了国家的强盛民族的繁荣,也为了感谢各位的付出,我先干为敬——干!”
“干!”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高举酒碗,大吼一声后,都爽快的干掉手中的白酒。
他说的多好,多简洁,比我说的好多了,要是我,我估计在此几句话后最多就是加个‘为了美女,为了军功,为了各位的将来’,他把我说的都说了,我还说什么啊?估计另两位也说不出什么更好听的了。
就在我要站起来宣布让田团长讲话时,小鬼头高兴的向我跑来,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大哥,彭营长醒了,医生说度过危险期了。还有,汉奸们基本都被认出来了,那个连长请你指示怎么对待他们。”
我刷地一下站起来,高兴对众人说:“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我们无愧于中华民族的子孙,我们可以自豪的向亲朋好友们宣布——我们打过鬼子。——干!”
我豪气的喝干手中的白酒,然后向两边的三人低声打了个招呼,让扬大哥主持一下,就带着几个特勤团兄弟,快速的随小鬼头离开了。
只几分钟,来到了几里外一处临时的医院,那是十几栋木房子组成的小村落,外面有几处明哨和暗哨,我通报了口令后,进入了一栋矮小的瓦房内,一推开门,就见到彭兵正安静的躺在用门板和几根长板凳组成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上身处绑着厚厚地白色纱布,纱布中还有斑斑血迹,一张薄薄地打着补丁的棉被正盖着他的下半身,房子中有种奇怪的味道,让我很不习惯这种外国人的玩要儿。
一位护士服打扮的中年妇女正在另一间屋子里烧开水,听见我们推门的声音后,立即出来,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处,然后再向彭兵指了指,我当然懂着意思了,立即点点头,小心的走向彭兵。
那妇人见小鬼头他们都跟了进来,立即拦在门口不让,小鬼头不服气的说:“我要看彭营长,你凭什么拦着,让开!”
“病人刚度过危险期,需要安静的休息,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对病人的健康恢复是有害的,都出去。”那妇人严肃又小生的说。
见小鬼头还要说什么,我立即轻声说:“小鬼头,带兄弟们到门外放哨,别让鬼子或汉奸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捣乱,快去!”
小鬼头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转身走人。
我的声音到底还是把彭兵惊醒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想说话,却只是动了下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看着他急切的望着我,我立即轻声的说:“放心,放心,打下安县了,伤亡不大。”
他高兴的微微点头,紧锁的眉头刚慢慢地舒展开来,却突然又皱在一起看着我,我不知道意思,只得乱猜的说:“鬼子的援军也叫我们打退了,你就放心的休息,安心养伤,等把伤养好了,我们兄弟再一起杀鬼子。好不?”
彭兵点了点头,紧紧地看着我,那意思我不懂,但我却看到他的眼睛慢慢地红起来,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看的我心里老不是个味儿,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到彭兵流泪,那个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中年妇女立即拿着棉布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同时也回头对我说:“对不起,病人刚苏醒没多久,还不能过于激动,需要多休息,请您离开。”
我点点头,握着彭兵的手微笑着说:“兄弟,安心修养着,我还等着和你并肩杀敌了。我出去把兄弟们安顿好后就来陪你说说话。”
说完我又拍了拍他的手,这才走到门口点了根烟。那护士见我没走,帮彭兵把手放回被子里后向我走来。
“我兄弟的伤怎么样了?”我带着她稍稍地向旁边走了